吕才文和鹰雪梅都摇头。
抚顺城说得好听叫地势险要,说得不好听叫鸟不拉屎。两人虽都是京城新代贵胄,但以前都没有好好了解过。
“二十五年。”
“才二十五年?!”
鹰雪梅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路以来都很无神的雪眸闪亮。
“那会儿也是光武和苍风交恶的时间点吧?”
“嗯,二十五年前,我们击退苍风贼寇后,从辽东防线回京。”
鹰作栋的声音,辽远许多。
“看到此处地势险要,将军说这里应当修筑一座城池,与北方五十里外的天佑城相互呼应,再铸就一条防线。若是辽东防线不幸被破,光武可以依靠这里再次阻击苍风铁骑。”
鹰雪梅的眼睛愈加明亮,而吕才文直到这时才想到了什么。
“父亲说的将军,可是虎威大将军杨征远?”
听到吕才文对父亲的称呼,鹰雪梅的柳眉皱到一起,眼眸弥漫出决绝。
小绿的眉头跟着紧皱,最后只能沉沉叹气。
“没错,唉——将军——”
马车的速度骤然降下,鹰作栋正要询问,从前面奔来一名将领。
“大人,前面开始进入辽东流民聚集地。”
“嗯。”
鹰雪梅起身看向前方,在被剥皮、摘叶的树木之间,布满衣不蔽体的流民。
他们有的无力倚靠树干休息,有的抱紧树干啃食,还有很多跪在某具尸体旁嚎啕大哭。
其中一些流民看到车队,纷纷涌来。一股极为难闻的气味从他们身上飘进马车,吕才文的眉头立即皱到一起。
“加快速度冲过去,谁敢拦路,直接杀了!”
那名将领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鹰作栋。
流民们两只手合在一起,不断对他们作揖,让人倍感压抑的哀求一声接着一声。
“大人,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我一些吃的吧。”
“我儿才四岁啊,求求大人救救他吧。”
“给我们一点吃的吧,再没有东西吃,我们就活不下去了。”
这群人里没有人哭,因为他们深知哭泣也会浪费本就不多的力气。
从未看到过如此悲惨景象的鹰雪梅,鼻头发酸。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给他们粮食?”
“他们都是从辽东跑进来的流民,抚顺在寻常年份不过是十万人小城,粮食只能自给自足,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发给他们呢。”
“但是在路上,我看到很多往这里运粮的车队啊。”
“那都是军粮。”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