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又岂会愿意做那没脸没皮的皮条客?
陆灼霜这一趟到底是白跑了。
她无精打采地回到破虚峰,重新瘫回了吊床上,还是决定要靠自己去物色几个男宠回来。
那日之后,陆灼霜与伏铖之间也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陆灼霜终于意识到伏铖已长成大人了,开始有意的避着他。
心细如伏铖,自是知晓,他这一系列行为,让陆灼霜起了应激反应。
他心中又岂能不懊恼?可陆灼霜这般不开窍,伏铖急也急不来,只能放缓节奏,一步一步慢慢来。
他不再有意无意地去勾引陆灼霜,师徒二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
伏铖终于明白了,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年一次的门派大比。
十年前伏铖年纪尚小,自无资格参加这等比试,陆灼霜也懒得去看一群菜鸡互啄,反正门人也都习惯了她在各个场合缺席,倒也无人来说她的不是。
而今伏铖恰好到了该参赛的年纪,便是想躲也躲不了。
陆灼霜原本也不想去,转念一想,又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这个机会看看自家徒儿学得怎样。
这一日,陆灼霜又起了个大早。
这般重要的场合,她也不好再顶着那乱糟糟的丸子头出门见人,伏铖这个梳头大师不得不重新出山。
这是他第二次替陆灼霜梳头。
第一次之后,陆灼霜再也没有让伏铖碰过自己。
发展到这一步,二人之间的氛围莫名尴尬。
伏铖强忍住心中的异样情愫,垂着眼,拿起梳篦替陆灼霜细细梳理着长发。
无人说话,四周静得可怕,只闻犀角梳篦与长发摩擦发出的“簌簌”声。
伏铖今日给陆灼霜梳的发髻依旧很简单。
这次不再是半披半束的发式,三千青丝拧做一团,再以木簪固定,一个简约且老气的发髻就这般完成。
陆灼霜这张脸生得太出众,伏铖还嫌不够,又拿来梳头油使劲往她头上抹,待到她额上再也寻不到一根碎发,整个发际线都被拉高一圈,方才满意地收好快要空瓶的梳头油。
发际线何其重要,经伏铖这番折腾下来,陆灼霜颜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了好几度。
陆灼霜盯着镜子中自己那油光麻亮的大脑门,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话:“这样会不会太秃了啊?”
“不会。”
伏铖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慌:“很精神。”
陆灼霜将信将疑地瞥了他一眼。
这个时间点,似乎也没时间重新梳头了。
她捏了捏头上浸满梳头油的发髻,又道:“我不要戴这个丑簪子,给我换一根。”
伏铖仍是那句老话:“别的簪子固不稳,况且,再.拔.出来,发髻会塌。”
陆灼霜可没那么好忽悠,她眯了眯眼,望向伏铖:“上次你还说只会挽那一种发髻呢!”
伏铖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个发髻是新学的。”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时间越来越紧,陆灼霜不想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成为最后一个入场者,加之,她也懒得在这等小事上继续纠结,只能着手去准备其他的事。
陆灼霜来得早,演武场上零零散散坐着小猫三两只。
果然,她一出场便万众瞩目,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起身,朝她行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