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穆之昭大婚的事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
莫久臣烦心,烦心的很。
穆长萦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莫久臣的起居,趁着莫久臣去上朝,她对桃溪说出她的苦恼。
桃溪听完虽然不能够完全理解王妃的难过,不过将她类比自己小姐被迫嫁入煦王府的情景,就知道王妃此时一定是有不得不左右为难的伤痛。
对她来说,穆家嫡女的身份已经是过去,对待穆之昭的感情也都无法继续。
“王妃。穆少将军都放下了,你还没放下吗?”
桃溪的话打入穆长萦的心里。
是呀。这场大婚之所以能够举行完全是因为之昭哥哥的同意,他不能在自己死去的事情上继续伤痛。他的肩上是他的未来和穆家的未来。
穆长萦之所以欣赏和信任他不就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吗?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
他放下,她也应该放下才是。
穆长萦等到莫久臣上朝回来,就对他说要与他一起去吉地的事。现在的她早已经深陷漩涡,或许来一场盛大的告别才能断了她所有的回忆未尝不是件好事。
莫久臣看着哼着调子回去准备出行的“柳扶月”一时慌了神。
“王妃说与本王去哪里?”莫久臣问着身边的丁午。
丁午笑着躬身:“去吉地,参加穆少将军的喜宴。”
莫久臣哑笑。她还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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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地比华京要更早的步入春天。
穆长萦钻出马车站在平原之上,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昨夜附近下了一阵小雨,雨晴之后,清晨的泥土带着芳香,十分的清新。
一行人简装出行已经有七日,眼看着下一步就踏进吉地地界,穆长萦的思乡之情最为浓郁。
莫久臣打开车窗,看着紫衣的背影张开双臂感受来自吉地的春风,心中的怀疑再次加大。或许这次吉地之行,能够解决他一直萦绕心头的疑惑。
“夫人,您这是准备走上一段路喽。”南旧亭给马喂水,看见王妃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因为私事出门在外,四人都伪装了身份,称呼自当换一下。
穆长萦拉过桃溪对南旧亭说:“我不仅想走,还想骑马呢。”
这次四人出行只有一辆马车,出来的是要多简便有多简便。不过也就是因为简便所以用了七日就到吉地,按照平时怎么说也得半个月呢。
南旧亭笑了:“这个好说,等咱们从吉地回来就向穆将军要几匹快马,骑马回来。”
穆长萦摇头:“可算了吧。王爷伤口没有痊愈还不能骑马,桃溪也不会呀。”
南旧亭笑着说:“那咱就在吉地养伤,顺便教桃溪姑娘骑马。”
桃溪瞪了南旧亭一眼,她才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穆长萦摆手:“你要在吉地留下你就留下吧,我可不在这。”
说完,穆长萦登上马车,对上莫久臣略带湿润的双眼,笑弯眉眼回头对南旧亭扯着脖子喊:“快走呀,我夫君都困了。”
只是打了个哈欠的莫久臣:“······”
马车再次行驶了三天到了吉地地界直奔中心城将军府。
穆长萦趴着车窗看风景。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是这么亲切,一年时间是不会让这里有很大变化。初春的吉地天气变幻莫测,也正是因为变化多样正是练兵的好时节。
一路上他们都不用看,就能听到山上有操练的声音。这般一丝不苟的训练正是定远军守护南商边境的关键所在。
穆长萦克制住想给莫久臣炫耀吉地定远军何等威武,但为了隐瞒身份她都忍住了,只能装作无知的样子暗搓搓的指给桃溪看,让她为定远军震撼。
吉地将军府!我穆长萦高调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