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懊恼:“一切都是二月十二日的晚上,我如果跟着出去,至少还能知道小姐去见了谁,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穆长萦安慰她:“你不用着急。想想看,能让你家小姐放下戒心去面对的人并不多,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的排查。”
桃溪点头,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做了。说回现在,她问:“你为什么要找寒栖夫人和玲碧夫人过来?”
穆长萦收起分神,说:“如果莫久臣真的是拿我来打击高令颜,这样我就太容易树敌了。与其收到高令颜的仇视,不如让所有人的受到高令颜的不满,我还能少分担一些压力。”
“可是玲碧夫人是侧妃的人,寒栖夫人也没必要卷入其中。”
“寒栖夫人请来是让她帮忙整理账目的。至于玲碧夫人,呵呵,她是高令颜的眼线,她在这不仅可以自我感觉良好还能及时给高令颜传信。我们啊——”穆长萦舒服的躺在摇椅上说:“尽管犯懒,让玲碧夫人传回话去,说咱们咱们无心府中内务又无心王爷恩宠,甩手做我们的朱雀榭闲人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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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的?”莫久臣逗着笼中的鸟儿,听到丁午回报“柳扶月”请了玲碧夫人和寒栖夫人整理账目,对柳扶月的吩咐颇有意外。
丁午说:“是。午后王妃就让南侍卫去请两位夫人过去,一直做到晚膳时间,听说晚膳之后继续整理。”
莫久臣轻笑一声:“这个柳扶月的脑子还是没有进水,知道杀鸡用宰牛刀才更痛快。”
要是桃溪去请两房夫人,寒栖或许会给面子,但是玲碧不会。要是用南旧亭去请他们,不仅是玲碧,怕是高令颜都没法拒绝。
丁午说:“王妃这次请两位夫人来帮忙,看来是想好好完成王爷给的任务。”
“你错了。”莫久臣放下手中的柳枝回去书案:“她不是要完成本王的任务,而是告诉本王她知道了本王的目的,让寒栖和玲碧过去就是不想让本王的目的达成。”
丁午疑惑:“王爷不就是让王妃整理账目吗?”
莫久臣笑了笑,说:“丁午啊,你呀,真是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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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人推自己的手臂,她缓缓睁开眼睛后看见的是昏黄的房间和桃溪可爱的小脸蛋。
“王妃醒醒。她们都走了。”
穆长萦将放在身上的账本递给桃溪,自己伸了个懒腰慢慢从摇椅上起来。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账本还有剩下的凉茶,满意一笑。她将寒栖夫人和玲碧夫人请来一起整理账本,面对她们的好奇,穆长萦就是随口找了一个想要促进大家感情的借口。为了展示自己无心处理账目,她还特意偷懒抱着账本躺在摇椅上,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一直到夜色降临,寒栖夫人和玲碧夫人不得不离开,桃溪才将她叫起来。
“做了多少?”穆长萦来到桌前,看着账本问。
桃溪说:“寒栖夫人算了,不多不少将近整理出一半。”
穆长萦吃惊:“这么有效率!”
“是寒栖夫人能干。”桃溪摇头说:“别看玲碧夫人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女儿,在算账方面还真是不如寒栖夫人。当然,王妃你连玲碧夫人都不如。”
桃溪不忘讽刺穆长萦,虽然名义上他们是主仆,可是桃溪多少还对穆长萦保佑一些意见的。
穆长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以前桃溪侍奉的主子可是聪明的柳扶月,现在让她来帮自己这个读书不成器的替身,这种落差确实难为她了。
桃溪看出穆长萦的不自在,后悔刚才自己的话严重,找回余地说:“不过。你这个办法真的不错,不仅能快速完成王爷交给的任务,还能寒栖夫人与玲碧夫人不得不帮你分担侧妃可能的埋怨,更主要的是还能告诉她们你对王爷的重视无感,也算是一举三得了。”
被夸赞的心情真好,尤其是被一个小可爱夸赞!
穆长萦笑的合不拢嘴,感叹说:“还是小桃溪了解我。”
桃溪扑哧一声笑了,一边归拢账本一边说:“按照今天的进度,三天之内肯定能够完成。虽说账本有两位夫人帮忙整理,可是汇报还需要你一个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穆长萦翻了几下做好的账目,自信满满的说:“放心,汇报嘛,我还是比较擅长的。”
接下来的两天,寒栖夫人与玲碧夫人还是会来到朱雀榭帮忙整理账本,穆长萦看似一直在装懒,实际上在默默的记下她们说的话。这些内容可都是精华,完全可以用做汇报。
最后一天下午,账目终于最后整理完毕。玲碧夫人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王府的产业这么多。”
穆长萦将账本从自己的脸上移开,看着玲碧说:“这只是一部分。王爷是不会把核心产业给咱们看的。”
核心产业是煦王府运转的关键因素,那几本关键的账目如果不是莫久臣自己看,那就是交给丁午,反正轮不到她们。
寒栖夫人说:“不过这些也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玲碧夫人晃了晃酸了的手腕,问到“柳扶月”:“王妃。”
“嗯?”
“有个过问题我一直疑惑。”
“你说。”
“我们前脚吵做一团,后脚你就找我来做账,你就这么不在意?”玲碧夫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穆长萦放下账本:“这个问题是你想知道还是侧妃想知道?”
玲碧夫人犹豫,没有回答。
穆长萦心里了然,含笑说:“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是不喜欢你,可是你毕竟是王爷的夫人之一,我无法忽视你。更何况,这里这么多的账目,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不是。”
玲碧夫人心直口快,穆长萦也是不加掩饰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没必要在玲碧夫人面前装个善良的人。尤其是玲碧夫人不过是高令颜身边毫无攻击性的小爪牙,根本对穆长萦构不成威胁,那穆长萦更没必要装了。
玲碧夫人白了一眼,暗中不爽。但是知道自己无法与煦王妃对抗,只能不甘心的闭上嘴巴。
穆长萦打了个哈欠,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两位吃晚饭了。”
玲碧夫人早就不想在这待了,要不是为了高令颜刺探穆长萦的打算,她才不会在这里找气受。
“怜霜,我们走。”玲碧夫人起身,一刻不想多留,带着侍女迅速离开。
寒栖夫人起身说:“妾身也离开了。”
“等一下。”穆长萦叫住她,转身回去卧房抱出来一个小坛子:“这是我做的葡萄酿,感谢你上次送来的礼物。”
寒栖夫人微愣,道了一声感谢,赶快让雁儿接过来:“没想到王妃还会酿酒。”
穆长萦不好意思笑了笑:“上次参加太后寿宴,我没有喝到葡萄酿,馋的要命。所以尝试做了一下,具体味道还是没法保证。你可以先尝尝,如果不满意可以让雁儿送回来。”
寒栖夫人微笑:“礼轻情意重,妾身会好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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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莫久臣的早朝之后直接回到王府内,过两天有外邦使臣来商,他作为皇族之子理应出席迎接盛典。但是莫久臣却自己声称抱病,回府之后直接对外称病不再见人。
穆长萦眼睁睁的看着丁午派遣府兵将整个王府都团团包围。莫久臣不就是生个病嘛,为什么搞得像是有人谋杀他一般。
“桃溪,你说王爷病成这样,我是不是就不用汇报了。”穆长萦想回去朱雀榭,不想去那个“病秧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