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摸着腰间的狼牙吊坠缓缓道:“想好了?”
寒栖夫人微笑点头:“想好了。”
莫久臣说:“本王的一纸休书下去,你可再不会获得煦王府的庇佑。”
寒栖夫人给煦王爷倒茶:“如果王爷担心妾身远走没有的庇佑的话,就给妾身一个可以去各地监尉司的腰牌吧。”
莫久臣轻笑:“说了什么都不要,原来在这等着本王呢。”
寒栖夫人将茶放在王爷身前:“一年了,妾身在王妃也学到了点小聪明。”
“你呀,冰雪聪明就行,不要想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莫久臣端起茶杯轻吹热气喝了一口茶:“以后本王就喝不到你的茶了。”
寒栖夫人含笑:“妾身走之前可以教会王妃。”
莫久臣放下茶杯:“算了吧。本王喝她的茶怕中毒。”
寒栖夫人为王妃说话:“您也太小瞧王妃了。她喝您煮的茶都没说怕中毒,您倒是嫌弃她来了。”
莫久臣啧了一声不确信的问:“本王煮的茶就那么难喝?”
莫久臣平日都是自信满满,唯独对煮茶的手艺带着不确定。毕竟凡是喝过他煮茶的人,上到莫帝下到监尉司侍卫,都很直白的对他回复过他的茶有多难喝。唯独穆长萦对他的茶赞赏有加,时间一长,他也不确定他的煮茶技艺见长了,还是被她敷衍着。
寒栖夫人说:“妾身只知道王妃爱喝。”
莫久臣轻笑一声,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离开煦王府想去哪里?”
寒栖夫人说:“游走四方,想先去王妃的故土看看。”
莫久臣说:“吉地可不是个好地方。”
寒栖夫人说:“可是吉地有好热闹看啊。妾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穆家人知道王妃的身份后是什么反应。”
莫久臣说:“你这是幸灾乐祸。”
寒栖夫人否认:“这叫居心不良。到时候我会写信回来告诉王爷的。”
莫久臣被寒栖突然的小腹黑逗的发笑:“你的侍女怎么办?”
寒栖夫人差点忘了,道:“妾身给芦儿找了个好人家,芦儿很喜欢。如果可以的话,还请王爷做个证婚人,给妾身的芦儿撑撑场面。”
莫久臣答应的痛快:“可以。本王亲自出嫁妆,风风光光。”
寒栖夫人心生感动:“谢谢王爷。”
莫久臣摆手示意她不要见外,又问:“你的花花草草呢?”
寒栖夫人说:“留下拜托丁官家照顾,充公给王府。剩下的花种妾身会带走,找到更适宜的土地种下去,等待年年花开。”
莫久臣略带遗憾道:“你这朵花确实不适合这里。话说回来,你的性情不像你的父母却像你的祖父。恩师当年也想告老还乡洒脱归故里。可惜事与愿违,最后落得个遭人陷害的下场。”
寒栖夫人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王爷不必再提。王爷将当时孤苦无依的妾身接回王府庇佑,因为王爷妾身免遭一死,妾身足以感恩。现在王爷肯放妾身四处游走,妾身很是感动。”
莫久臣拿起茶壶给寒栖夫人续茶:“你不是本王的妾室而是本王的朋友。寒栖,我们这三年的时间本王很喜欢。整个煦王府只有你这里最让本王心安。用三年时间换你一生自由,本王认为足够了。”
寒栖夫人看着王爷给自己续茶,泪光闪烁。三年时间,她能够成为王爷信得过的人,她也值了。
“此去经年,你我二人很难再会。不过一旦遇到棘手的事,却莫担心忧虑,直接到监尉司寻找庇护写信给本王。天下虽大,本王还是能护你周全。”
这是莫久臣对寒栖的承诺。恩师启蒙他心智,恩师的孙女给他安心的陪伴,这一切都是用权势换不来的。莫久臣心中柔软的地方不大,但这块地方有他们祖孙二人。
寒栖夫人因离别伤感的眼泪落下,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她看向一边不想让王爷看到自己热泪盈眶。她吸了一口气重新看过来,端起茶杯笑着说:“妾身以茶代酒谢过王爷。”
莫久臣提起自己的茶杯,假装看不到寒栖的泪划过脸颊,隔空碰杯。两人两茶咽下,夫妻无缘,各自珍重。
寒栖夫人饮尽茶水,畅快很多:“妾身告别完其他人就会走。”
莫久臣嗯了一声:“与王妃好好告别。她在这里,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寒栖夫人笑了一声,点头说:“会的。妾身很喜欢她,也很珍惜她。也希望王爷,好好珍惜她。”
莫久臣可不喜欢被别人奉劝:“你这是在教本王?”
寒栖夫人挑眉:“我这是不想让王爷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