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家?
穆长萦与桃溪相视一眼,继续听着。
壮汉拍了一下桌子道:“贵有贵的理由!起家最便宜的正是价格不菲从吉地过来的玛瑙手链,这都能是一千两起价,其他的肯定更宝贝。”
这一点穆长萦认同。
吉地不产金银铁矿,但是盛产玛瑙,本就是价格不菲。再加上吉地玛瑙师父的手艺又给吉地的玛瑙首饰添加价值,所以肯定卖的更贵。不过再贵也用不上一千两银子,可见这个拍卖行的起价是真的黑。
穆长萦吃完手里的豆沙包,拍了一下莫久臣的肩膀摊开自己的手,一边等着他递过来的豆沙包一边继续听隔壁的对话。
莫久臣抬头看了一眼“柳扶月”的侧颜,无语至极,又塞给她一个豆沙包。
一个瘦弱的灰衣男子道:“往年的拍卖会都是在七月二十,怎么这次提到了七月十四?提前六天,可是给准备现钱的钱庄忙坏了。”
长者捋着胡子说:“刺史接到消息,朝中煦王将来到禹州调查。为躲避煦王爷,故而才将时间提前。”
莫久臣挑眉。
瘦弱的灰衣男子问:“躲煦王干什么?”
壮汉回答:“这你就不懂了吧!煦王是谁?那可是朝中响当当的人物。他老人家七月二十到禹州城,七月二十举行拍卖会,你让张乡绅是拍卖呢?还是拿着拍卖的物件去讨好煦王?”
另一桌的身着华丽的公子接话道:“就算是张乡绅想讨好煦王,也看他有没有这个命能够看到煦王。”
众人看过去,瞧着华丽服饰的公子,纷纷起身笑着行礼。
壮汉笑着:“我当是谁,原来是韩公子。”
韩姓?
穆长萦低头看向莫久臣,此时他早已经侧身坐过来看着这场对话的情景。她伸出手,不好意思道:“我还想吃。”
莫久臣轻敲桌面:“坐下来吧。”
“嗯。”穆长萦终于可以坐下,可又舍不得这么热闹的场面,于是她就坐在最前面的长凳,拿起豆沙包边吃边看热闹。
被称为韩公子的夸张少年,笑着摆手道:“各位客气了,我又不是官,用不着拜的。”
壮汉笑着:“韩公子才是客气,谁不知道韩家才是禹州城的老大,您才是禹州城的这个啊——哈哈哈!”
说着,壮汉露出自己的大拇指,表示这位韩公子早已就在禹州城位高权重。
韩公子笑着摇头表面上拒绝大家的称呼,实则十分享受大家的追捧,他故作谦虚道:“都是拖了家族的荣光。家中祖母是当朝太后,我们子孙都是沾了光而已。”
穆长萦止不住笑,悄悄靠近莫久臣轻声问:“这位韩公子是太后娘娘的什么人?”
莫久臣淡淡的回答:“不知。”
“他称太后娘娘为祖母,这是和太子平辈,肯定不是普通的韩家子弟吧。”
莫久臣轻哼一声:“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在这扬武扬威。”
穆长萦默默退回去,继续笑呵呵的吃着豆沙包,看着这位自称韩氏子弟的男人“耀武扬威”。
捋着胡子的老者笑着说:“这次拍卖会韩家是重头戏之一,听说韩家也奉献了宝贝,不知韩公子可否透露一些?”
韩公子笑着说:“我们韩家一向清廉低调,哪里来的宝贝。都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家父一直专注善事,这次拿出来的东西交给拍卖行,拍得的筹款都是要给禹州难民营的施粥铺,不在乎能拍多少钱。”
穆长萦不知道何时端了一个饭碗在嘴边,吃着饭碗里的狮子头,摇头说:“最便宜的吉地玛瑙还一千两起,柳家的这次拿东西定然不便宜,我可不信全都捐给施粥铺。”
穆长萦支援过施粥铺,知道里面的用度金额,用高于一千两的银子支援施粥铺,他是想将施粥铺开满整个禹州城吗?
“好吃吗?”莫久臣的声音在穆长萦身边猝不及防的响起。
穆长萦理所当然的点头,埋头继续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壮汉继续笑着说:“这次煦王来到禹州,韩家应该很高兴吧,哈哈哈。”
韩公子露出骄傲的神情:“家父一直很高兴,要知道煦王爷很少来到禹州,这次来到此处可谓是让我韩家蓬荜生辉。”
穆长萦不知道何时有夹了一碗青菜,吃了一颗之后,开口对对面的人说话:“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