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高兴的全然忘记自己还是带伤之人。她掀起被子坐到边上,抬头问南旧亭:“王爷还说什么了?”
南旧亭说:“王爷说。等到王妃借此印章之后,就会通报全府乃至皇庭。”
穆长萦拍手叫好。
她的目的达到了,这次是她赢了。
穆长萦低头笑着,目光随意一看,看到南旧亭护腕处和手背间露出一条紫红色的伤痕,她收起笑意抬头:“阿亭,你过来。”
南旧亭靠近一些不知道王妃要说什么。突然他的手被王妃抓起,紧接着衣服护腕就被推上了上去,露出几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来。
穆长萦很熟悉这种伤痕,是鞭痕,还是长鞭。
她抬头气愤道:“怎么回事?谁打的?”
桃溪还在喜悦之中,看到南旧亭手臂上的伤口大惊失色,担心抵消了喜悦。
南旧亭立刻放下衣袖,想要抽出手臂却被王妃按的紧。他知道王妃身上有伤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由她拉着手臂,自己解释说:“是属下不小心伤的。”
“谁能伤到你?就算是你躲闪不及,也不会被人打出这么多伤痕?”穆长萦才不信南旧亭的鬼话:“是王爷对不对?”
只有莫久臣打他,南旧亭才会这么听话。
趁着王妃的手松劲儿,南旧亭收回手臂,向后一步低头行礼道:“与王爷无关,这是属下领罚所致。”
领罚?
穆长萦想起在禹州的时候,因为自己任性劫法场导致南旧亭因此要回监尉司领罚。那么他身上的伤难道就是因为领罚所致?这几天不见他人,除了他忙以外应该还有养伤。
南旧亭说:“属下只是挨了几鞭并无大碍,已经算是轻罚,王妃莫要因此怪王爷。”
监尉司的处罚轻者断指重者丧命。只是挨了几鞭已经是更轻的处置了。
穆长萦那敢怪莫久臣,就连自己拼命去抢回的主母印信只要他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的拿回。这样可以操控一切的莫久臣谁敢怪罪?
“丁官家呢?”穆长萦记得前天夜里,丁午面对莫久臣的仪态,依旧是请罪。
南旧亭瞒不住王妃,老实回答:“考虑到丁官家的年纪,十五大板。”
十五大版对一个五旬多的老者来说是不轻的处罚。
穆长萦缓缓闭上眼睛。这都是她的人性过错却要无辜的人受此连累,是她对不起他们。
“桃溪。”穆长萦说:“这几日麻烦你多往丁官家那跑几次,帮我照顾一下他。”
桃溪同样担心丁官家的情况,将印鉴放回盒子里放在一旁,先退下。
穆长萦没有让南旧亭下去,待到桃溪走远之后,她让南旧亭过来,低声问:“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王妃为什么这么问?”
“你身上有血气。”穆长萦抬头:“即便你处理过,还是闻得出来。”
南旧亭动了一下脚掌,他昨晚是穿着这双鞋子去处理了一些事。
穆长萦的手抓着被子,问他:“是不是浣南湖,花船?”
南旧亭没想到王妃会与自己说起花船的事,他沉默片刻,说:“王爷没有说要瞒着王妃,属下觉得王妃知道实情不是坏事。”
“没错。属下昨晚去了浣南湖。”南旧亭顿了一下:“屠船。”
屠船!
南旧亭说:“王妃跟踪宋未入花船又入危险,王爷不可能不闻不问,昨天调查到花船上有杀手买卖。屠船,阻止邪门的生意是公务。”
任何一个国家和地方都不会允许这种滥杀无辜的杀手生意存在。穆长萦懂,可是屠船未免太残忍了。
“人都死了?”她问。
南旧亭老实回答:“没有。凡是与其无关人等,不会伤其性命。”
穆长萦紧张问:“调查出结果了?”
“没有。杀手组织首领前两天消失。他背后有更强大的组织,正在调查。”
“调查宋未了吗?”
“这次宫中调查,王爷亲自去办。”
穆长萦缓缓闭上眼睛,产生绝望。莫久臣亲自处理宋未的事话,芳草阁就悬了,顾合知也就悬了。
“我知道了。”穆长萦成为主母的喜悦消失殆尽。顾合知和芳草阁就像一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火种,只要被发现点燃,定会烧的人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