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本元被丢在了一间散发着恶臭味的小黑屋处,嘭一声,身后的木门被狠狠关上。
小黑屋只有不足二十平米大小,但是里面却有十人位置,十个卧铺并拢在一起,说是卧铺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些杂草、叶子和不知从哪里摘来的絮状物混在了一起,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
角落位置、有一个与最边角卧铺贴在一起的木桶。那里正是恶臭的根源。
是马桶,应该说是便桶。
小黑屋的边上有一个两拳头大的洞,这也是屋里唯一的通风口。
现在在屋子里的只有三人,加上他才四人,在以卧铺作为参照的情况下,他们彼此间还是有点空间的。
另外三人看样子都不是很大,可能就是十七八岁左右。他们在各自的卧铺上蜷缩着身体,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冷吗?不,是畏惧,能令他们陷入失常的畏惧。
他们并没有欢迎封本元这个新来者,也可能是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他们僵直的身体和惨白的脸色,渗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三个人,三个人都是如此,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作,一人蹲在一个卧铺上,像一段gif般,重复着颤抖。
失常的三人,黑寂的密室,压抑的空间,散发着恶臭的马桶。
真正的噩梦并没有到来,可噩梦前萦绕的气氛也足以将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给压垮。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为什么是他来承受这些?为什么是他?
就像每一个绝症患者在得知病情后的反应,往往在挣扎,在不愿相信,自怨自艾后,剩下的唯一的想法。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嘻嘻,你死定了!我们大家都死定了!所有人都要死!所有人都得死!!!”
突然一人抬起头,呈现出诡异的笑脸,眼睛一动不动的直瞪着封本元。
封本元咽了咽口水,在黑暗中那双眼睛和那副笑脸,诡异指数直涨,一点也不亚于恐怖片中的恶鬼。
冷静,冷静。
行气功一遍遍的运转下来,浮躁的不安终于平静了下来。
既然不知道能做什么,那就练功好了。
行马步前三步循环,既然他们都不理他,他也就没必要顾及他们的感受,踩着卧铺迈步起来。
白天转为黑夜,闭紧的门被打开了。
有人拿了一盆东西过来,放在地上,关门、锁门离开。
这一盆东西是他们四人今晚的晚餐,在食物方面他们并没有过于苛刻的对待他们,满满的一盆有肉有菜,有汤水,足够他们每个人吃饱还有剩。
封本元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刻意的没把这盆东西往潲水上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