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来这里不知多少次了,划舟过来后,来人看到船夫到来,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喊人通知花魁下来。
下来的是一个画着红颜浓妆,小鸟依人类型的美女。
“船家,萧公子怎么......”
花魁看到船上的封本元,皱眉恼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小女可不是卖身的青楼女子!”
封本元知道她误会了,以为船夫是来当‘纤夫’的。
船夫忙解释道“不是那样的,是萧公子通知我们来的,接上花魁后,我们马上就赶往岸上等候萧公子的到来。”
“他?”
“哦哦,最近不是有谣言半月湖上出事了吗?我特意请来两位高人,为防意外。”
花魁信了大半,眉头舒展“我在船上也听过不少,有蛮士来我们花船上说是湖上有邪魔作祟,来了一次后就再不敢来。但我看,那人就是骗子,真有邪魔,你们这些船家还能不知道?”
船夫赔笑道“当然当然,不过还是要预防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花魁进入厢房内,船夫小声道“这小妮子啊,也就榜上了萧公子后开始洁身自好,在之前跟哪个有身份男人没有一脚的?身在大染缸中,谁都想要逃出去,但逃出去就得先把自己给染了。不然哪好上岸,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红牌花魁能够弹弹琴获得钟爱,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始乱终弃才是男人的本性。”
封本元不自禁的离他远了一点,船夫作为老大哥,活了大半辈子,见的人和事都多了,所以船夫对自己看透了人间百态的姿态很是不以为然,一副向他传授人生经验的样子。
但这挺令他感到恶心的。
舟划到岸边,弭浪已经带着萧公子在岸边等候。
公子佳人,配上一首苦情诗,世俗与之敌对,女子苦苦等候而不得结果,终生不嫁。男子屈于世俗,委屈于家族婚配。百年后,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动人爱情故事,后人添油加醋的给故事加上润色,女子投江,男子不予圆房,郁郁寡终。
封本元看着相拥的二人,得出的二字结论便是‘笑话’。
才子佳人?qíng • sè二字,在多了才华这个元素后,风流才子还能成褒义词,多情还能为人称道。
自然封本元也只是发发牢骚,没有将不屑表现出来。这里贴近于古代社会,男尊女卑尤为严重,他以现代的男女平权思想来衡量当代男性,也是有失公允的事情。
小舟缓缓开去,不久后,厢房内便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封本元作为一个万年处男,多少有点躁得慌。弭浪也微微脸红,一人坐于船头。唯有船夫哈哈大笑起来,嘲笑他们二人是雏儿。
尽管不乐意,可封本元还是必须坐于厢房旁,仔细听内里动静。按照原本的打算,自然是全程监视才能最好的保证不错过任何线索,但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后,封本元始终无法心安理得的当个偷窥狂,实在是他的初始道德线定得太高,哪怕已经有所下降,但还是停留在一个高水准上。
好一番云雨过后,声音终于消停。
这时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封本元耳朵竖起,贴在了木板上,捕捉内里一切声音。
是两人在窃窃私语,男人和女人肉麻的诉说心中爱意,男人甜言蜜语的道出誓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诺。
欢声笑语后,暂时的休整结束,二人又开始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声音响起了。
“铃声?”
叮叮——叮——
声音清脆,珠子敲打在铜片上,空灵、悠然,这是能令人感到内心平静的声音,不自觉的身体开始放松起来。
封本元发现声音不止他能听到,连外面的船夫和弭浪都听到了。
身体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坐于船头的弭浪更是向后仰倒下来。
扑通一声落地,脑袋撞个结实,可却没有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昏睡之意袭上心头,一股不愿抵抗的意志占据了大脑。不只是从身体层面,还是从精神层面麻痹本身意志。连抵抗的思绪都升不起来,自然而然的消沉,接受这种变化。
身体失重,脑袋下垂间意识及时醒来,莫名的恐惧瞬间侵占了身体,他还没回过神,记忆还在努力拼凑,可恐惧却领先一步的出现,急得封本元站起来不停踱步思考、回忆。
想起来是怎么回事,转身破门进入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