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女人,虽然着一身北羯的衣裙,却一眼看去便与北羯女子不同。青丝轻挽,明眸善睐,玲珑鼻微翘,樱桃唇艳艳,一举一动之间,恍若枝头最娇嫩的花,娉娉袅袅。
这是个中原女人,却说了一口地道的北羯话,听不出半点儿口音。
都说中原女子都娇弱得很,看来,还果真如此。看那身段儿,纤柔得好似枝头嫩芽一般,稍稍用力就能掐断。
偏偏,为首男人望着面前的女子,眸中却并无半点儿和软,反倒是微微眯起眼来,眼缝里射出的光俱是锐利的探究。
徐皎恍若看不懂,红唇微弯道,“诸位大人要搜尽管搜,若是搜不出来,瞧着大人们也都是**度的,强闯民宅,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明明是再轻软不过的语气,可字里行间却都透着铿锵之色。
本也是,一个中原女人,若真是这样娇娇软软,又哪里敢来北都城这样的地方做生意?外表娇软,实则坚韧,这才正常。
男人微眯的眼总算是挪移开来,只是一双眼睛罢了,瞧着不该是一个人。中原人……长得大抵也都差不多的。
徐皎眼底极快地掠过一道亮光,换了一身衣裙,再将脸大大方方地亮出来,总比遮遮掩掩,只露出一双眼睛让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将军认出的几率要小许多。
阿史那佐穆没再看她,目光在店面内四处逡巡,“娘子既是中原人,缘何会在北都城做起生意来了?”
“在哪儿做生意不是做?如今的中原战火连连,还没有草原来得太平呢!至于我这小小女子,身如浮萍柳絮,若是可以,谁不愿只在深闺养尊处优,无奈我是个命不好的。去岁没了丈夫,只得自己操持这些。还有赖大人们多多看顾,高抬贵手!”徐皎说着,欠了欠身,朝着阿史那佐穆等人行了个礼,端的是八面玲珑。
阿史那佐穆终于得空瞥她一眼,眉峰却是轻蹙,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奉命去搜查的禁卫们都一一回来复命了,“都查过了,唯独只有后边有一处厢房上了锁。”
阿史那佐穆的目光便陡然又回到了徐皎身上,带着扎人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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