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心灵福至,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难掩震惊,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心脏砰砰直跳,想到或许真有这种可能,她心中又难掩畅意。
她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牛车行走起来,逢问寒背对着她,耳尖的那抹红晕彻底看不见了。
危七蝉捉摸不定。
牛车向桃花村的方向赶去,危七蝉修炼一夜,第二日,逢问寒起床为她前去熬药,危七蝉来到水缸前,盯着水中的自己。
水中的人面如秋月,肤若凝脂,琼鼻樱唇,又娇又艳,可偏偏那双眼睛过于凉薄清冷,一颗朱砂痣在眼下,整个人艳而不可攀。
危七蝉很满意她的容貌。
她弯起眼睛,露出笑容,水面上的人冷意消散,笑语盈盈,说不出清甜可人;她收敛神色,作面无表情状,水中的她便显得清高自傲,冷若冰霜,不可亵渎。
她竖起眉,眼神发冷,佯装不耐愤怒,水中的她五官便如繁华盛开,眼下的朱砂痣灼灼逼人。
纵使现在面容稍显稚嫩,脸上有两道伤痕,也丝毫无损她的容貌。
危七蝉知道自己是漂亮的,上一世,她初入魔道,实力不济,依靠这幅着容貌,只要垂下眼尾,哭上一哭,装作诚心认了错,修真者们大多舍不得杀她。
就连修真者杀她,厌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是有名的美人。
只是危七蝉从未想过逢问寒会喜欢她?
逢问寒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就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意欲与他双修,他都能无动于衷,上一世更是那般折磨她,所以一开始她是真没有猜到还有这个可能?
而现在仔细想来,也非不可能。
上一世她认识逢问寒时,逢问寒已经是修仙界第一人,经历得多了,自然对她无动于衷,但是现在的逢问寒呢?
他只是一个还住着土屋的穷小子,周围的人全都是普通人,莫说美人了,就是长相端正,五官清秀之人也少见。
逢问寒确实有可能喜欢上她。
危七蝉侧眸,远处逢问寒任劳任怨地为他熬着中药,不见一丝不耐烦。
她眼中眸光闪烁,想要再试探一番。
药罐冒出腾腾热气,药煎好了。
危七蝉看着逢问寒端着药丸过来,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稍微有些烫,等凉一些再喝。”逢问寒轻声嘱咐,把药碗递过来。
“嗯。”危七蝉佯装乖巧应道,伸手去接药碗,她看准机会,在逢问寒松手时,装作被烫到,猛地缩手,啪得一声,把药都撒在了逢问寒身上。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危七蝉慌乱地前去查看,又装作扯动伤口,手腕一松,朝着床下栽倒。
“小心。”逢问寒近在咫尺,就如危七蝉所预料的那般,他伸手接住了她,两人抱了一个满怀。
她压抑住自己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上半身半悬空的她把逢问寒装作救命稻草,紧紧依偎着他,揪着他的衣角,用灵力在脸颊逼出淡淡地红晕,抬头看向逢问寒,紧盯着他,看他反应。
在她的视野中,逢问寒睫毛轻颤着,喉结滑动,轻轻滑开了眼神。
他的身体也一寸寸僵硬起来。
危七蝉唇角一寸寸翘起来。
试探出来了。
她清亮的眸中含着笑意,轻轻离开逢问寒
“你……没事吧?”
逢问寒的声音一如既往平稳,似乎没有丝毫动容,然而危七蝉从逢问寒有些无措的双手看出了他掩饰的紧张。
是的,危七蝉百分之百肯定了她的猜测。
在这一刻,危七蝉兴奋起来,身体的幻痛都不能阻止她心中恶意的愉悦,因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复仇计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欺骗逢问寒,让他爱上自己,然后背叛他,折磨他,折断他的傲骨,让他沦为丧家之犬,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这是曾经逢问寒对她做的事情,她要全部都还给逢问寒。
危七蝉眼中含着蜜糖毒药般甜甜的笑意,像一个合格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