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被挖掉眼睛,在黑暗中承受痛苦的日日夜夜,她才终于想明白,以逢问寒的修为,天山哪里能有伤害他的存在!
一切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就如同如今。
“阿蝉,我这就炖上,你……”逢问寒说着对兔子的处理,注意到危七蝉冰冷的神色,口中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
“阿蝉?”他迟疑地呼唤一声。
危七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神色不对,面色微动,故作赌气道:“不要,我最讨厌吃兔子了。”
一看就知道在说反话。
危七蝉觉得自己真是长进了,在喷薄欲出的仇恨之下,她竟然可以这样的冷静继续与逢问寒虚以委蛇。
逢问寒无知无觉,温和的劝道:“今天下雨,你喝点热汤才不会生病。”
温柔的言语与前世何其相似。
危七蝉撇过头,看也不看逢问寒一眼,低声道:“我生病就让我生病好了。现在只是摔了一跤,如果摔得更严重,在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怎么办?”
语气又自责又在责怪。
逢问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危七蝉好像生气了,他态度认真起来,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回答:“如果摔得更严重的话,我大概也能回来。”
如果有阿蝉在的话,就算腿骨折的话,他也会忍着痛从山上下来。
“因为你一个人在家,根本没有办法照顾自己。”
“你!”危七蝉气呼呼地瞪向他,却一不小心撞到逢问寒的眼底。
逢问寒有一双世间最清冷又最深情的眼睛,那双眼睛仿若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中,但是在专注望着一个人的时候,又带着日月星辰的光辉与孤注一人的认真。
更可怕的是,他说句话的态度不是在哄她,而是认真的阐述。
危七蝉一下子泄了气,看着逢问寒满身泥水的模样,怎么也生不起气了。
“算了,你快去换衣服吧。”她躲开的眼眸闪烁着羞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