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二楼通往一楼没有通道,但一楼通往地牢就一定有。
她试着左右晃动书架,一排排的晃过去,几本书都落了地,晃到最后也没晃出个所以然来。
她靠着书架,缓缓呼出一口气,尝试着安抚自己略显焦躁的心。
容卿薄轻易不生气,生了气估计就得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来消化,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找,不需操之过急。
这么想着,于是放慢了动作,又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
除了这一排排的书架,这里空荡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她想了想,忽然捡起地上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越看越吃惊,又连着捡了几本……
她抬头,视线茫茫然扫过那一片片的书架,这些竟都是朝中各权贵大臣及家眷亲信的私密之事,事无巨细,记录的都十分详细。
怕是再往后看去,连江湖上能叫的出名字的人的事情,他也一并了如指掌了。
要做出这样一份情报,需要极为细密的情报网,恐怕眼下整个南冥四处都遍布他的眼线了。
她原以为,容卿礼他们对皇位表现出极大的冷漠来,会叫容卿薄生了懈怠之心,不料他竟谨慎细心至此。
这里面,或许还有三伏的一些事情。
正想的出神,忽听门外有人说话,也分辨不清其中有没有容卿薄的,便赶紧丢了书,飞身而上,顾不得去钉木板,先奋力把床榻推回了原位。
容卿薄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瞧见姜绾绾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额间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转头就对他笑:“殿下。”
他没说话,也没笑,缓缓的将门闭合了起来,略显侵略性的视线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两遍。
姜绾绾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来,道:“我想着你可能要晚些回来,就先给你把被褥整理一番。”
一句话的功夫,大长腿已经走到了自己眼前。
容卿薄比她足足高了一头,加上一身黑金的长衫,这么近的距离俯视她时,便带了些许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