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依旧静悄悄的,只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两名佩剑的护卫。
这韶合寺,鲜少出现这般惊天动地的声响,先前有个小厮便是在提桶浇花时不慎将桶打翻,闹出了动静,眨眼间便被赶了出去。
容卿法模样生的同容卿薄有几分相像,但相比起容卿薄的疏淡凉薄,他更接近于一种过分波澜不惊的淡漠,青灯古卷,坐禅入定,他有时甚至可几天几夜不出一趟佛不渡殿,时间在他身上仿佛是可以被轻易操控的,可静可动。
他将墨笔搁回笔架,抬眸,不温不凉的目光将淋了雨后显出几分狼狈的修篁打量了一遍。
便是连瞧人,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淡然姿态。
假和尚!秃驴!
修篁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现在满意了?!”
青灯柔和,容卿法随手拿了片金箔挑了挑灯芯,波澜不惊道:“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
修篁听的直冷笑。
他不是最擅长洞察人心的么?想来他每日抄写佛经,自顾自下棋之时,净想着怎么叫他过的不痛快了。
“她先前明明不喜欢那个人的,若你肯早些放我离开这鬼地方,我又怎会失了最后的机会?!”
金箔被烧的有些烫,容卿法却似乎并不在意,以左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捏了捏,缓缓道:“韶合寺岂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地方,本王养你五年,你想走便走?”
“你不和尚么?”
修篁心中恼恨,便越发显出几分锋芒毕露的尖锐来:“你不天天写什么心存善念、不求福报的东西么?更何况我有说过要留么?便是五年前我也不曾想过留下,多瞧你一眼,都叫我睡觉都做噩梦!容卿法,你也不过是个佛口蛇心的伪君子,真秃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