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挠了挠脑袋,转头看向凉亭里那把并没有被带走的二十四骨朱红色油纸伞。
萧玉宸自是也看见了。
他目光微微一沉,讳莫如深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异样。
即使是在初夏,暴雨之后,空气里携裹着的风都是刺骨的。
萧玉宸觉得胸口的位置空落落的,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她往日里从来不这般。
手被烫到了,会抱着他的袖子喊疼,发了热,喝药的时候,会委屈得直落泪。
她看似坚强,其实最是怕疼,怕苦,怕吃药,内里的性子最是柔软。
而如今……
她连最脆弱的一面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半分了。
萧玉宸第一次那么真实真切的意识到,她是真的,已经彻底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耳畔的风分明是轻柔的,却似是带着刮骨剜肉的力量。
“主子,靖王妃和靖王世子已经入京了。”
去取了伞回来的似月在旁边小声禀报。
萧玉宸只失神了一瞬,听到这声音,再抬眸看向似月的时候,他眼底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深不可测,平静无波。
见状,似月都跟着一怔,仿似刚刚那个有些失神的太子殿下只是他的错觉,等他再去看的时候,萧玉宸已经转过了身子款步从容而去,完美得跟天人一般,再找不出丝毫的裂痕。
而这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