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随着韩家大夫来的,却还有韩家的三位仆从,据他们说,主家怕谢官人伤到脚,行动不便,因此派他们这段时间过来服侍,好让谢官人安心养伤。
韩伋可谓是体贴周到,一片好意,谢时谢过之后,便留下了他们。大夫诊治过后,谢时万幸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需要静养几日即可,只是万万不可下床随意走动。
于是养伤期间,谢时便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幸亏了韩伋送来的几位下人,里头竟然还有一个厨子,做的饭菜虽然没有谢时自己做的好吃,但也让谢时品味了一番钟鸣鼎食之家的饮食。
谢巨刚好第二日休息,收拾回到了谢时住的新宅,才知道自家儿子受了伤,当即心疼地忙前忙后,还打算向酒楼请几日假,好照顾时哥儿,被谢时劝住了,毕竟他这里已经多了韩家送来的几个下人服侍,他也只是崴到脚,没有伤到骨头,就连洗漱换衣都可以行动自如,实在不需要谢老爹请假在家。
这期间,书院众人也听闻了谢时倒霉崴到了脚,吴柏、游泗水等人还来探望,谢时便安排了未来几日后厨的事务,便让他们回去了。还不止,当日,近日收钱收到手软、满面春风的岑羽也难得抽空,来到了谢宅。
他一见谢家伺候的下人,便认出了这是主上韩家的人,心中暗道稀奇,主上何时同谢时如此熟稔了?
这个疑惑直到见到谢时听说了他受伤的过程才稍稍解开,不过新的困惑又悄然诞生了,自家主上可不是谢时口中那个热心义士,相反,因身份特殊,主上行事一向不近人情到近乎冷漠,便是他们这些下属,也对他敬畏有加,主上可从未对旁人如此特殊过,不仅请了韩家的疾医来看,还派了韩家仆从过来伺候……
“固安在想什么?”谢时见他久久不出声,出声唤他。
岑羽摇摇头,将疑惑藏于心底,面上只道:“在想八珍阁的事情罢了。”
八珍阁也是谢时的产业,因此这会便顺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岑羽提起这话本是岔开话题,不过也不是胡扯一通,八珍阁近日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却不是谢时以为的出了坏事。相反,八珍阁卖的清露和清凉玉露如今可以说是风靡福州地区的上层士人和贵妇,若是富贵人家,出门身上依旧是从前的熏香,背地里还会被人瞧不起,连清露都买不起,可算不上什么富贵。可以想见,随着时间推移,八珍阁的各种清露和清凉玉露的名声必将扩散到州府之外,迎来更大的购买热潮。
这也导致了精油的供不应求,就连府城的贵妇人们都眼巴巴求上门来,委托购买的人已经问到了岑羽这里来,令他烦不胜烦,起因在于这些人实在是抢不到玫瑰清露。岑羽一开始也是莫名其妙,直到他的夫人身上用了玫瑰清露……
谢时奇怪问道:“若没有玫瑰清露,何不用其他两者?”干嘛非得买玫瑰清露?谢时原本还以为,比起浓烈的玫瑰香味,木樨花的香味会迎合古代人的清雅审美。
岑羽冲谢时笑得神秘兮兮,他没有回答,反而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探微也到了可行婚配的年纪,得让你爹上上心了。”
谢时无语,这都是什么脑回路,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了催婚?
好在岑羽只是故意逗了一下他,接着又说起了正事。原本一瓶精油虽然量少,但也能用不少日子,但耐不住这些贵夫人是拿来天天泡澡呀,于是很快店里的精油便被囤货的夫人们一扫而空,其中就以傅夫人为典型代表,导致后来才知道的其他人根本买不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