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强求了。”温鲁说完拉着还想要与其争论的唐绥转身就走。
“温师兄,你为何不让他打开传送法阵?老大他们肯定都遇到危险了!”一想到自己的四个徒弟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唐绥就想要折回去。
温鲁正要同唐绥解释,就见到刚刚的负责人一脸着急的跑了出来,他赶忙拉着唐绥匿了身形跟了上去,“唐师弟,冷静!这传送阵恐怕从弟子们进入的当天就出现了问题,我刚刚几次三番用清晏派施压,此人都硬是毫不相让,可见直到现在传送阵都没有修好。”
“怪不得,往年大比进行到现在最起码得有十几个弟子出局,如今却一个出局的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这一届的弟子质量比往届高,原来是传送阵出了问题。”一想到自己被瞒了那么久,唐绥就恨的牙痒痒。
娘希匹的,要是他的徒弟出了什么问题,他和这九幽没完!
心中已有猜测的两人不再言语,一心跟在这个负责人后面,看他究竟要去干些什么?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两人跟着他来到了一座刻满法阵的地宫,此处正是传送法阵的枢纽所在!
“周大师,这法阵你都研究这么久了,可有发现问题所在?”负责人低声下气的问着以为须发皆白的男人,这已经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厉害的师傅了,要是再解决不了,他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被称作周大师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法阵出现问题的不是在外面,而是在里面。可没有法阵我们根本无法进去,这是个无解的难题,还是请阁下另寻高人吧。”
听到周大师这么说,那个负责人顿时双膝跪地,哪里还有高人可寻?这秘境当初开启可是集齐了十位元婴期修士的力量才勉强撕开了一道缝,建立了传送阵。如今十位元婴期的修士倒是不难找,可他要是告诉了他们实情,他们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你不说就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温鲁和唐绥撤去了隐匿身形和气息的阵法,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绝望的负责人。
“如此重要的事情隐瞒不报,若是这次大比的弟子在里面出点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温鲁的话一字一句敲击在负责人的心上,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坍塌了,“小,小人以为法阵不日就能修好,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这些日子小人一刻也不敢安歇,天天盯着秘境内的情况,看到各门各派弟子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才没有上报的呀!”
“你可知,观景台也早已被人动了手脚?我们看到的早已不是秘境中的真实情况。”唐绥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负责人,如同看一个将死的蝼蚁一般。
“什!什么?!”没想到连观景台也被人做了手脚的负责人顿时愣住了,完了,全完了!
带着负责人重新回到热闹的观景台,温鲁将九幽秘境中参加大比的弟子早已与外界失联的消息告知了众人。
“不可能!我徒弟打起妖兽来如此精神,怎么可能会出事?”
“这位道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徒弟用同样的招式斩杀了水陆空三种不同生活环境的妖兽,连拿刀的角度都没有变过。”之前见的时候,唐绥只以为是妖兽笨,如今看来却处处充满了诡异。
听到唐绥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回想着自己在观景台看到的弟子表现,随着回想的更加深入,他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看着仿佛要将自己给吃掉的众人,负责人努力地蜷缩着身体,想要缩小存在感。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进入秘境,待将弟子们解救出来之后,大家再追究责任也不迟。”眼看着暴脾气的就要直接上台动手,温鲁连忙拦了下来。虽然他早就已经想要动手,但是很有很多事情需要这个九幽本地人去做。
“出来吧!”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传来的动静,丛子骞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姜坚白悄悄地从草丛后面探出头来,面对着丛子骞谴责的目光傻笑着。男人嘛,就是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老婆。
见到姜坚白,丛子骞又是欣喜又是生气,喜的是他跟来了,气的也是他跟来了。可如今已经走出了这么老远,总不能将人再给撵回去,万一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他可就没地哭去了。
“大师兄,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被看的发毛的姜坚白赶忙转移话题。
“算了,既然跟来了就好好跟着吧。万一碰到了什么危险,一定要先跑,不用顾虑我,知道吗?”丛子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论遇到了什么,他一定会拼命保护好他。
得到了丛子骞应允的姜坚白开心的嘴角都咧到了耳后,心中早就认定丛子骞是道侣的他,总能够在他面前放松下来做最真实的自己。
小两口相伴而行,一路上不时与魔族玩一玩捉迷藏,倒也颇有一番意趣。每次姜坚白将那些低等魔族刷的团团转时,丛子骞总是用十分宠溺的目光看着他。一人认为自己做的是在保护老婆,一人认为自己是在宠着老婆,气氛倒也非常和谐。
直到......
“嘶!真香呀!”一个留着口水的中等魔族突然出现,他身材十分巨大,几乎是丛子骞的两倍高。脖子上挂着一圈圈用人的头骨串成的项链,那些头骨幽深的瞳孔直直地望着前方,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没想到俺老杀一出来就碰到了两个这么美味的小家伙,军师果然没有骗我,出来了就有人肉吃。”
老杀?老沙?尽管是境地如此危险,但姜坚白还是可耻的晃神了。吃人肉、将人头串起来当项链,就是沙和尚了?!
感受到这个魔族身上的强大魔气,丛子骞握紧了手中的liù • hé剑,挡在了姜坚白的身前。
“啧啧啧,真可怜。”被丛子骞护在身后的姜坚白探出头来,一脸怜悯地看向自称老杀的魔族。
“小家伙,你再说谁可怜!”已经许久没有和人打过交道的老杀寂寞的太久了,久到一见到人类竟然不是将其打杀生吃,而是耐下性子来与其攀谈。
姜坚白从丛子骞身后走了出来,“我说你可怜,长这么大个个竟然只知道吃人肉,一点追求都没有。人肉有什么好吃的,又臭又腥,肉还少。”
“看到没?这个叫做炙猪,选用的是刚刚满月的小香猪,将其宰杀后去除内脏,再用九九八十一种香料腌制上一天一夜,放入用红泥制作的炉中小火慢烤,逼出其自身的油脂,外皮酥脆内里柔嫩,再配上塞外特制的葡萄美酒。一口肉,一口酒,那滋味!”
姜坚白一边说着一边用灵力将手中的炙猪加热,时不时还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原本还十分不屑的魔族闻着空气中传来的香味,大滴大滴的口水从嘴角滴落,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不等姜坚白继续说什么,他伸手就将那头炙猪给抢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从来没有吃过复合香料味道的魔族顿时瞪大了眼睛,太香了,太好吃了!和它相比,人肉就是个渣渣。
就这样,姜坚白往外拿一样吃的还没来得及介绍几句便被那个魔族给抢了去。一个拿一个吃,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刚刚还吃的开心的魔族早已七窍流血没了气息。
“小白在吃食里下了毒?”丛子骞挑了挑眉,原本他还以为小白过于良善,竟然对一个魔族都十分的友善,没想到他竟然在吃食里下了毒。
见到那个魔族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姜坚白一边点头一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自制防护服开始扒起了那个魔族的衣服。不明所以的丛子骞看到姜坚白正要扒裤子的手赶忙阻止,“我来吧。”
姜坚白自然是没有异议,他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套防护服递给了丛子骞,自己开始整理起从魔族身上扒下来的东西。那一圈圈人头被他小心翼翼地卸了下来,整齐的在地上摆了好几排,按照人间祭拜的方式摆上了点心和果蔬,一炷香时间过后,这些头骨和那魔族的尸体被一把真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大师兄,这个应该是魔族的令牌吧,你先拿着,或许有用。”将其他没有用的东西同那魔族的尸体一起给烧了,姜坚白将手中刻着奇异花纹的圆牌递给了丛子骞。
将圆牌随手塞进腰带里,丛子骞默默攥住了姜坚白的手。他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并不高,但是他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的时候,他的情绪瞬间又高涨起来。
“大师兄,我们加快步伐吧,我感觉空气越来越燥热了,应该离那火山口挺近了。”
看着跑到前面的姜坚白,丛子骞宠溺地摇了摇头,原来不仅是女人心海底针,连男儿心也是。早已习惯修真界打打杀杀的丛子骞,怎么能够理解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姜坚白见到如此多人头的感受呢?
姜坚白所说的不错,离火山口确实越来越近了,具体不仅表现在升高的气温,还表现在出现的魔族越来越多。
“啧啧,看来那个只知道吃吃吃的家伙被你们给杀了!”这个魔族与之前大高个的魔族是两个极端,他的个头十分的矮小,身形如同三四岁的孩童一般。与之前那个魔族将头骨串成项链不同的是,他将人的头骨制作成了帽子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那头骨竟然还是新鲜的,上面那些没有剔除干净的血肉渗出的血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等到滑落到嘴边时,他长舌一卷将那滴血给舔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他一脸享受的模样,姜坚白再也忍受不住的吐了出来。
丛子骞废话不多说,直接祭出liù • hé剑与其缠斗了起来,将腹中东西给吐了个干净的姜坚白也拿起手中的剑加入战局。
或许是受了太多头骨的刺激,姜坚白的每一剑都朝着对方的头部招呼,而丛子骞配合着他转而攻击起对方的下路来。
刚刚只拿了一个炼气期弟子练手的小个子魔族越大越兴奋,“小子,你的头型很完美,待会我要将你的头骨摘下来,好好打磨,做一顶漂亮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