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村的人都在天荷地下商场开店,早就想在城里买房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小区,现在看中了金色家园的房型,都准备过来买。”领头男人客气道:“不过我们都是生意人,很讲究住宅风水,所以专门请了一位风水大师一起过来先掌掌眼,要是合适的话,我们就全都在这买了。”
现在什么话都没有‘全都在这买’更让宋清源心动,再说在选地之前已经找人看过才下手买的,完全不担心风水方面的问题,笑着道:“请进,我们这片地四周处于矮势,小区正好建在中间高地上,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生意人住这就对了。”
大厅准备买房的人,听到这边动静全都安静下来。
即便头些年不允许信这些,但风水玄学是上下几千年,老祖宗传下来的知识,很多人骨子里都是相信的,更别提这两年生意人越来越多,开工动土,新店开张,婚娶嫁人搬迁,都会选个吉时吉日,做些简单的仪式。
这会听到有人专门请了风水大师,自觉性让开一条路,都想听完大师的话,再决定买不买。
山胡子老道踩着步子不急不忙走到楼盘模型前,绕着走了一圈,问道:“这每一寸都是按着地势做的?”
宋清源点头,“对,这就是未来楼盘建成的样子。”
得到确切消息,老道面色一变,“不妥!不妥!”
大厅本来就安静,只是有些人在窃窃私语,一听这话,任何私语都没了,眼神全都‘唰’地看向老道,等待下文。
宋清源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察觉不妙,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老道说:“四周处于矮势,唯有中间比较高,住宅建在高地之上,八方来风,属于风水劫煞,住在这里的人,子孙稀薄,不是家败,就是人亡。”
此话一出,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嚇出声,而后立刻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中间的楼盘模型,视其为洪水猛兽一般。
还有的人二话没说,直接冲出售楼中心,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沾染上晦气的样子。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往外跑,脸比锅底都黑的宋清源终于反应过来,呵斥道:
“你是哪里来的风水大师,早在买地之前,我就专门从首都请来名气最大,看风水最准的祝德盛大师,指明这是绝佳住宅风水宝地,我才会花几百万买下来。”
几百万和首都大师,拦住了想要跑的人,群众留下观望。
“对。”吴秘书解释道:“一片地价值几百万,要不是请人看了风水,你以为我们宋总花这么多钱买吗?你们是打哪里请的大师,莫不是其他房地产商专门请过来捣乱的吧!出去出去!”
老道看着吴秘书,轻飘飘道:“你们家三代单传,你二十六岁这一年会有一子,且是未婚先孕,同时你二十六岁这年会失业面临牢狱之灾。”
吴秘书面色突变,他昨天才刚接到电话,是原来在珠市的老相好打来的,说她怀孕了,本来还不确信是不是他的孩子,一听老道士直接点明,再一说他会有牢狱之灾,瞬间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惊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众人一看吴秘书这副样子,就知道老道士说中了,刚才被几百万,首都著名大师留住的脚步,又开始动摇了。
“滚开!”宋清源一把将秘书推开,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毕竟今天是关乎他命运的一天,眼看就要被人破坏了,怎么还能淡定得了,没有直接暴跳如雷,已经是这几年见过世面多,才能勉强维持理智说话:
“你这老道士,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一些私事,就在这故弄玄虚,还有你们,等下我也会继续调查你们的底细,要真是别的房地产商因为眼红派来捣乱的,肯定得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你去调查啊!看你们心虚的样,有本事把你那位大师请过来对峙!”
“你自己买地被什么首都风水大师忽悠了,我们好端端过来买房,还诬赖我们是奸细,就你这格局,还当老板,呸!”
“就是,什么祝德胜,牛德胜的,还首都著名,听都没听过,我们这位可是专门为政府看风水的大师!”
“去报警啊,我正好要告你个诬赖罪,你报了,还省得我去跑了!”
...
双方吵闹不休,售楼人员与保安都下场帮老板,还想将这群闹事的人都拖出去,但这群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人高体壮,保安不但赶不动,反被拎起来往里走,根本反抗不过。
不管赶得走赶不走,来买房的人先是被风水大师那么一吓,再经过这么一闹,什么买房的心思都没了,纷纷打算走人。
宋清源看到顾客们要跑,连忙又带着保安过去拦住,好言好语解释这地风水有多好,老道又有多么不靠谱。
售楼大厅内叽叽喳喳,就像是菜市场一样,这时,老道士又开口了:“我只是根据这片地势实话实说,你们如果不信,可以私下再请人过来一看便知,如若不然,只需等上半个月,此地拥有者,必遭劫难。”
嘈杂再因老道的话安静下来,就连宋清源脸色都跟着一白,这下连他都有点相信这人。
毕竟美国诺普史密斯不投资的事,除了他自己,连白珍珠都还没告诉,更别提公司的人了,这个老道士居然就说出半个月他就要遭难的事了!
发自心底的惊慌控制不住显露在面上,眼睁睁看着老道离开售楼中心,又眼睁睁看着一群人跟着离开,直到被秘书一推,才清醒过来,连忙上前想拉住还没走的人。
“别走,你们别走,他说的都是假的。”
“你们别走,风水绝对没问题,我可以发誓!”
“我发誓金色家园真的是绝佳住宅宝地,你们不要信他胡扯!”
“不准走!!你们不要走!!”
“我要是说假话,天打五雷轰!你们相信我!!!”
白露珠坐在车里,远远隔着玻璃,看着宋清源乞求似的留人,却被一次次甩开推开,一拨又一拨人走出售楼处大门,直到人都走完了,只能在原地无助抓狂,发癫发疯砸东西。
白露珠关上窗户,面无表情,“走吧,去老厂。”
“好的,白董。”
“砰!”
房门忽然从外面被猛地推开,刚提起热水壶,打算泡方便面吃的白珍珠,就吓得手一抖,热水壶落在地上,瓶塞松开,只听见‘哗啦’一声,瓶胆?了,热水混着碎渣子流出来,鞋子也被嘣了好些热水,烫得她抱着脚在原地乱蹦。
“你干什么?一来就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