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阴翳的念想没有被满足,滋生出更多的空虚与埋怨来。听夏扯了扯袖子,说道:“事情已告知夫人,奴婢也该离开了。”
“去吧。”沈听澜难得对她和颜悦色。
这更叫听夏茫然了。
可她知湫水院分崩在即,没有留下的必要。到底是收拾了行囊,回到前院去了。只是前院各方都有安排妥当,也不缺什么人,听夏只落得个洒扫丫鬟的活计。
这都是后事,且按下不谈。
且说现下里,沈听澜总算是得了个好消息,她撤下丫鬟,与沈思思说起悄悄话来。
“你先随我在白家待一段时日,等我与白远濯和离了,我们就回大秦。”那儿是沈听澜的根,那儿有沈听澜必须了结的仇恨。
沈思思年幼就随着沈爹爹来了大楚,对大秦的记忆不多。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儿。”
“你总这么信我。”沈听澜笑着笑着,眼睛有些酸涩。沈思思打小就信赖她依赖她,她要做什么,沈思思从不过问,只会支持。
沈思思坦率热诚,“小姐是奴婢一生的主子。”自小,她爹就不许她叫沈听澜为‘姐姐’,只许她叫‘听澜姐姐’。从前沈思思不懂,可得知一切的真相后却是理解了沈爹爹的苦心。
沈听澜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内心里是将沈思思当做妹妹来爱护的。
最终,沈听澜只是叹息一声,问沈思思:“我看你礼节懂得不少,今日在别人面前也进退有度,可是曾经在高门府第里做过事?”
沈思思微微颔首,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温柔,“我曾经在王家庄子上做过个把月的丫鬟。”
小元村附近有几个贵人庄子,前年庄子上来了个怀孕的少妇,要请人去伺候,还不用签卖身契,彼时的沈思思缺钱还赌债,便去王家庄子上做丫鬟了,一个月二两的月俸,虽然少妇难伺候了一些,可到底赚到的银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