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濯见状,刚想动作,却被秦越一个眼神制止了。
北芒放声大哭。
“您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北芒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展现在沈听澜面前,“您太狠心了,大哥死了,您也跟着走了,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怎么办?”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
沈听澜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轻抚他的后背。
渐渐的,北芒睡着了。
在白远濯的帮助下将北芒放回茅草垫子上,沈听澜轻声道:“给他添一床被子吧。”怎么说,北芒都是她的长辈。
秦越一声令下,狱卒很快就拿着被褥过来了。
“北芒为何一见到弟妹,就……”哭成那个样子?
不止秦越心中有困惑,白远濯亦如是。
“从特殊的角度来看,我长得很像我娘亲,也就是北芒的嫂子。”沈听澜把被褥展开给北芒盖上,“他是我娘亲从死人堆里救起来,一手培养起来的。”
“那他做下这等忘恩负义之事,还敢向你哭诉!”秦越不觉得北芒可怜,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沈听澜无可辩驳,“他不是坚强之人,一直都很依赖我娘亲和爹爹。”璃月和沈枝帆就像是北芒的脊梁骨,她们在的时候,北芒自可顶天立地,可那两人走了,北芒的脊梁骨就断了。
也就废了。
北芒是可恨,却也可怜。
沈听澜拿起北芒的手腕,将他蜷缩成拳头的手掌展开,摩挲着他手掌的指纹,粗糙得如同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