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搜集好了那些可怕又凄惨的故事,整理好了,捋明白了,可以讲清楚道理而不是一问三不知了就跟寅叔说。
或者找个类似题材的电影让寅叔看。
王满丢掉大鸡腿,扒开水杯盖子喝了几大口水。
陈寅突然说:“满子,他变了。换成之前,他不可能跟我们来湖边钓鱼。”
“咳——”王满呛得咳嗽,不想回寅叔。
王满在寅叔热切想他接话的目光里冒了声:“寅叔,你说喜欢一个人,前提得是开心吧。”
陈寅的表情没变化:“你开心吗?”
王满一听,顿时就成了哑巴。不开心,他喜欢俏俏,总是难过。
看吧,没准备好就是不能找寅叔聊,轻轻松就被堵住了。
吃的是没文化的亏。
“知道你想说什么。”陈寅摸了摸王满软乎乎的头发,“你寅叔我现在挺好的,也会越来越好。”
王满垂下的眼里全是不信。
我看我还是继续在网上发帖求助网友,搜资料做笔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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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把手洗了好几遍,闻了又闻,确定没什么腥气了才去木桥那。
少年背靠护栏,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直,双眼阖在一起,面部线条年轻而清晰分明。
呼吸声不是很均匀,他在做梦。
陈寅猜是梦到他了,梦里还是抹黑他扭曲事实的内容。他看看天,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的,光线都沉下来了。
“泊屿,”陈寅蹲下来,轻轻勾掉少年一只耳朵里的耳机,“回去了。”
方泊屿睁开眼眸,他似是还没睡醒,看着陈寅的眼神没有丝毫攻击性跟排斥性,周身的气息也是平和的迟钝的。
陈寅情不自禁地撑着桥上的木板,前倾身体去抱他,还没碰到就被大力推开了。等陈寅抬起头时,视野里的方泊屿已经是他最常见的样子了。
方泊屿起身离开。
陈寅坐在桥上发愣,要是他刚才速度快点,说不定就能抱上了。
脚步声又回来了,陈寅不敢置信的仰头,一片阴影从上往下的罩住了他。
方泊屿眼眸半闭,看不清眼里的东西。
寒风肆虐。陈寅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脸颊上被机车擦掉一块肉留下的疤痕冻得发青,他从来都揣摩不出方泊屿在想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寅讨好的扬起的嘴角渐渐坚硬,后背一点点发紧。
这么久了,还是怕。
也还是伸手去捉眼前人的裤脚。
方泊屿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只是俯视了陈寅许久,踢开他的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