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怿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不禁疑惑道:“选亲?替谁选亲?”
小夏公公:“还有谁,自然是杜昀泽杜太医,他杜府的长子早有了婚配,孩子都三岁了。杜老太医早早告假回去,定是为杜昀泽选谋划。”
林怿听到这个消息心下起了疑虑,自己刚刚撞破了宁贵人和杜太医的私情,那厢杜太医便要选亲。他究竟是作何打算,将宁贵人置于何地?
思忖着,林怿有问道:“怎么这么着急选亲,之前也没见杜太医对娶亲之事上心呀。”
小夏公公道:“你是不知道,三年一度的大选在即,平常人家的女儿不想入宫的,都赶在选秀前提自个物色一门亲事,也好逃过这次的大选。”
说道这林怿又有些儿不解了,“竟然还有人不想入宫,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好机会。”
小夏公公敲了敲林怿的脑袋:“你瞧瞧自家主子,冷宫的那位,就知道了吧。”
林怿摸摸脑袋,纠结着该如何向宁贵人说这件事。
而宫外的杜昀泽,正被一团琐事缠的郁闷不已。他与宁芷嫣好不容易不计前嫌,重归于好,却不曾想被林怿撞破了私情。他为了宁芷嫣的安危,只得默默离开。可回到家却发现,父母亲正张罗着替他选亲。
看着红纸上的一个又一个的名字,杜昀泽心神恍惚,竟听不见旁人所言半字。
杜母在一旁令仆从摊开了些许画像,上面所绘的女子神态各异,姝色艳丽。
“昀泽,那就且看看这些画像,可有中意的女子。”
杜昀泽眼神飘忽,心思早已走到八千里开外。直到小厮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近处的画像。纵是画中人再美,都比不上他的心上人万分之一。
“劳母亲大人费心了,儿子已经有了心上人,非她不娶。”
杜母听了喜上眉梢,这个小儿子总算是开窍了。“是哪家的姑娘,品性如何。若是合适,为娘让你爹上门提亲去。”
杜昀泽收起手上的纸卷,对着母亲长跪在地。“恕儿子不孝,恐怕要令父母亲失望了。”
杜母连忙去扶起儿子,心疼的说道,“何出此言?”
杜昀泽跪在地上不起,“兄长早已成家立业,为家中添丁。请恕儿子不孝,无法让父母亲享儿孙满堂之乐。”
杜母问道:“昀泽不是早有了心仪的女子。”
杜昀泽道:“那人可望不可及,可念不可说。”
言语至此,杜母似乎明白了些。连忙去找杜父问个清楚。
杜昀泽迷迷糊糊的待在自己的院里,一直到父亲身边的仆从来唤他。“老爷请二少爷过去,有要事。”
杜昀泽起身,用了些冷水泼醒自己,整理好衣冠仪容,这才前去。“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在心中默默念道。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存放的尽是些医药典籍,夹杂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杜家三代从医,自打杜昀泽的爷爷辈就在太医署当差,子承父业,代代相传。到了杜昀泽这一辈,大哥出仕为官,惟有他承了祖辈的事业,进了太医院。
杜老太医为人正直,处事不惊。可偏偏在儿子的婚事上犯难。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选秀在即,他正忙着为杜昀泽安排一门好亲事。希望小儿子能在成家后为人处世沉稳些。可听了杜母的一番话,他想起近月来杜昀泽的举措,心里不免开始担忧。
“父亲大人”
一声问候打断了杜老太医的思绪,他望着不远处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分。“听你母亲说你不想成婚,可有此事。”
杜昀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父亲,索性丢开了那些弯弯绕绕的歪肠子。“确有此事”
杜父继续问道:“你可是为的冷宫里的那位。”
杜昀泽沉默不语,默认了这一事实。
杜父哀声叹气道,“哪家的女子不好,你偏偏要去肖想皇帝的女人。”
杜昀泽反驳道:“我与她早有婚约在前,若不是宁家撕毁婚姻,卖女求荣,我们怎会走到这一步。”
一提到这事,杜父心中仿佛有块石头梗的难受。他杜家与宁家原是世交,可宁家独大,瞧不上没落的杜府,单方毁了婚约将女儿送进宫为妃,可怜他这小儿痴情,为的宁芷嫣不肯成婚。
“你莫要再提前尘往事,她已是宫妃,和你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何苦深陷其中呢。”
杜昀泽:“可她被奸人所害,打入冷宫。我怎可见死不救。”
杜父:“医者仁心,救人固然义不容辞。可私情,却是万万不可。”
杜昀泽跪倒在地,“请恕儿子不孝。”
杜父痛心疾首,“想想你大哥的稚子,想想杜府上下。你若一意孤行,全府上下都要替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