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一脸激动的看着房玄龄,似乎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你听听,这像是自己那三言两语就要动手的父亲说的话吗?房玄龄心满意足地站起身,今日看着房遗直顺眼了不少。“你啊,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不但是你父亲,还可以当你的朋友。这样不那么生分。”房遗直听到这话眼前顿时一亮,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舒服呢。要是能更近一步就好了,是不是自己老爹喝了假酒还没缓过来?要不试试?万一自己老爹真醉了呢?房遗直心里盘算了起来,要是没有醉不过就是一顿揍,反正自己娘在,不用慌。要是醉了,那这次就赚大发了,房遗直再次偷偷观察了一番房玄龄,发现他脸上带着红润,这明显是醉酒的状况。“要不…”房遗直试探着说道。“什么,直接说,我能做到的绝对做到!”房玄龄满脸开心地摆摆手说道。房遗直这下更放心了,自己老爹绝对醉了,“那个…要不以后你就叫我老弟就行了!这样更亲切。”......翌日。“郎君,您真要让他参加科举?”卢氏的声音有些激动。她原本以为父子二人促膝长谈直到天亮,是解开了心结。可不可以等他高兴了,让房遗直自己参加科举?卢氏以为这房玄龄彻底放弃了房遗直,断了他以后的路。“阿娘,你就放心吧,孩儿不比他们差,孩儿一定会考一个功名回来的。”房遗直毫不在意的说道,身体很是诚实的朝着房玄龄靠了过去。房玄龄没有听她的话,只是想起了昨晚…确实是有些醉意,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最后和那逆子称兄道弟?想到这里,房玄龄甩甩头。不可能,就算给这逆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郎君,您倒是说句话啊!”卢氏有些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自己这儿子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胸中墨水虽然有一些,可远远不够看,这要是放弃了继承房家,恐怕自己都养活不了。房玄龄皱着眉头,摆摆手。“夫人不用劝了,此事已经定下了。”房遗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生怕自己老爹半道反悔。儿子好不容易长大了,自己一家人也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可这刚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要独自一人前去拼搏了。卢氏越想越委屈,最后直接哭出声来。梨花带雨,香肩微颤。父子二人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房玄龄顿时感到一阵的心疼,他与卢氏感情深厚,这么多年一路走来,风风雨雨,什么苦都吃了,一直不离不弃。起初李二赐给他宫女的时候,他也不想要,他又何尝不知道,那几个宫女会是宫里的眼睛。但是他想不到任何方法拒绝。而自己的这个夫人知道了自己的忧愁,二话不说直接当着李二的面拒绝了,还落下一个醋夫人的名号。她却没有任何的抱怨,她想要的就是全家安稳。“夫人别担心了,孩子既然胸怀大志,怎么能不让他出去闯一闯呢。”“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既然孩子有想法,那就让他去闯一闯,若是闯出名堂也是我们脸上有光,若是没有,那就老老实实回来继承家业!”房玄龄看了一眼依旧泪流满面的卢氏,无奈只能将韩元的话搬出来。“若把他关在家里,那岂不是养牲口一般吗?”卢氏抽泣着,擦了擦眼泪。“直儿这孩子成天就是玩耍,胸中哪里有墨水,若是走上仕途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郎君你糊涂啊!”房玄龄无奈地摇摇头,朝着自己儿子摆摆手,招呼过来:“不会去学啊,我当年也是慢慢学的!”“来给你娘好好表态!”噗通!房遗直直接跪在地上,他二话不说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豪言道:“阿娘放心,孩儿一定会闯出一些名堂,让娘为孩子骄傲!”卢氏鼻子又是一酸,低着身子拉起房遗直。满脸心疼的揉揉自己儿子那红肿的额头。最后看着他们父子只能同意地点点头。场面无比地温馨。“这几日不要乱跑了,把伤养好,我会想办法送你进汇文馆的。”房玄龄一脸严肃的开口道:“现在反悔还来的及,老实在家等着蒙荫就行了。”房遗直丝毫不在意的摇摇头,而后自信满满的拍拍胸口。他现在是高兴还来不及,反悔是不可能的!谁反悔谁是孙子!“过几日,你和我同去酒馆,好好拜谢一下小韩掌柜!”房玄龄看了一眼房遗直开口道。房遗直一听要拜谢他,顿时满心的不乐意,直接脱口而出道:“拜谢他?阿耶,要不是他我能挨揍吗?”“还有爹,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你说我娘死得早!”“我没揍他就算是好的了!”话音刚落,房遗直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妙,急忙捂住了嘴。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惜已经晚了!只见,卢氏一头黑线,嘴角不禁地抽搐起来。房玄龄大惊,连忙拉着卢氏安抚道:“夫人,您听我解释啊!”“砰!”卢氏猛地一拍桌子,彻底怒了起来。“你们爷俩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一口一个咒我死!你呢把全家丫环都睡了一边,你们俩是不是想气死我?”房玄龄听后顿时一愣。谁把全家丫环睡了一遍?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房玄龄猛然转过头,一脸难堪的瞪向房遗直。我说呢,怪不得自己府上招个丫环比请祖宗都难,十里八乡的好姑娘都是绕着自家走,原来罪魁祸首是这逆子!“咳咳,阿耶,阿娘我饱了,我先走了!”房遗直顿时感觉脖子有些冰冷,连忙抓着一个馒头,掉头就跑。“你个兔崽子给老子站住!”房玄龄见状立马抄着凳子追了上去。卢氏这一看更气了,这爷俩都跑了,抄起藤条就追了上去。“你们俩都给我站住!”往日沉闷的房府,突然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只不过苦了他们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