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老这个人,摄政王是知道的,虽没见过他的面,但之前就调查出他是灵鹤门门主身边的人,有很神秘的本领。
这个詹老就会玄门本领,之前沈小娘子说昊武身上中的是阴煞,他就已怀疑灵鹤门跟卑尔族勾结……
沈糯心中担忧,以前这些事情离她太远,现在她却不知不觉有些操心。
“殿下可打算怎么处理?”
这次那□□门主和二皇子没有成功,以后只怕还会有更阴毒的法子。
身后的杨大忍不住嘀咕道:“要属下说,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这些生病的家禽丢去卑尔族,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战祸也不该这样波及到普通百姓,他们却用这种法子害我们大凉的百姓,也该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不等裴叙北说些什么,宿凌已经呵斥道:“莫要胡言乱语,这话不可胡说。”
杨大黑着脸,没再多说。
沈糯却知,摄政王根本不会用这样的法子。
不管是大凉还是卑尔族,百姓们根本没有言论权,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吃饱肚子,家人安康,过上安稳日子罢了。
不说卑尔族的百姓有没有错,但殿下绝不会使用这种阴毒的法子。
裴叙北心中却已有了定夺,与卑尔族这一仗肯定要打,但他不会使用这种阴损的法子。
而且就算他不想打这一仗,也不可能了,灵鹤门的门主会同舒史那一起继续想法子谋害边关战士,想要拿下边关立功,让卑尔族的王将王位传给他,趁着卑尔族现在还未恢复元气,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打完这一仗,能让卑尔族真正的元气大伤,之后至少数十年,卑尔族都不敢再有妄动。
到时再有昊武和其余几位主将坐镇边关,他也能回京了,他还是不放心安安一人在京城。
这一仗,非打不可。
但此事,裴叙北并没有告诉沈糯,他送沈糯回到沈家。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只有天边半轮月儿挂着,一丝丝清浅的月光洒在大地。
快到沈家院门前时,裴叙北突然停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沈糯,“沈小娘子,这个送给你。”
沈糯接过,发现是个皮护腕,可以藏金针当小机关的那种护腕。
具体是什么皮质,她有些摸不太出来,因为这皮质已经打磨过很多道,已看不出原有的皮质,护腕很精致,看得出是花了心思做的。
沈糯惊讶,“殿下怎地想起送我这个?”
裴叙北低声道:“上次见你带的那护腕有些粗糙了些,所以帮你弄了这个。”
“多谢殿下了。”
沈糯笑盈盈接下,还上手试了试,正好适合她的手腕,很贴手腕,一点也不会磨到手腕。
她之前那个护腕有些粗糙,随便用的块牛皮做的,为了赶工,也没怎么打磨过,上手有些磨手腕,带了一天下来,手腕和手背上都是红彤彤的。
她试戴护腕时,裴叙北的目光落在她另外只手腕上的墨绿玉镯上,那只玉镯比原先才送给她时更加油润了,油汪汪的,水头更好了。
“快些回屋吃晚食吧。”
裴叙北收回目光,温言道。
“好,殿下也早些回去镇子上歇息吧。”
裴叙北看着沈糯进屋后,才转身带着属下一行人回了镇上。
瘟病彻底没解决之前,他不打算回军营,准备多留几日。
…………
沈糯回到家中,沈家人都已经吃过晚食,不过给她单独留了晚饭。
沈母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见女儿额上湿漉漉的,心疼坏了,“我已经烧好水了,阿糯先去净房梳洗,等洗好了,娘也把吃食给你热好了,咱在过来吃点东西。”
“好,多谢娘。”
沈糯没拒绝,她今日忙了一整日,又开了天眼,现在身上都是软绵绵的,只想快些洗了吃过就去睡下。
之前盖的屋子,沈糯专门弄了间做净房,家里人沐浴都是在净房里。
沈糯提了热水进屋,沐浴梳洗。
出来时只穿了身中衣,她的头发只用布巾擦了个半干,随意用根绸子绑在身后,就过去厨房吃饭。
沈糯吃饭时,沈母也守在旁边,见女儿小脸发白,担忧问,“这还得忙几日?”
沈糯道:“娘别担心,永环村那些家禽,病情严重的我今儿都已经治的差不多,明天再去瞅瞅看,若是没病症太严重的,就无需我帮着治了,”
“阿糯是不知。”沈母同她道:“你今儿帮着去治瘟病时,村里人还找我问,说买樱桃苗的事儿,看样子是想准备买樱桃树了。”
沈糯哭笑不得,这是见她连兽医都会,所以也相信她是真的能教他们种樱桃树,所以急急忙忙跑来问,怕迟了,樱桃树被抢光了。
“没事,让他们去买樱桃树就好,买回樱桃树我会教他们怎么种,怎么防害虫的。”
吃过晚饭,沈糯的头发还没干,她披散着一头青丝,坐在院中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