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看着穆大夫人,问道:“穆夫人,穆姑娘,可是你们指使陶老婆子毁我养生堂声誉的?”
穆大夫人本想冷笑一声,想指责沈糯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可她开口就是,“是我又如何,你都不知我恨透了你,要不是你,我家娇娇也不会在那破村子里名誉扫地,不会大白日就跟崔洛书无媒苟合,当初我家娇娇随他回水云村,本是求你同意我家娇娇进门做个平妻,可你倒好,不仅不同意,甚至设计我家娇娇白日里就,就做出那种事情……”
“母亲!”
穆娇秀脸色煞白,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她想质问母亲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丑事全给说出来,可她开口却变成了,“沈糯,我恨透你,你装什么清高,当初我不过是求个平妻之位,你都不肯,甚至宁愿跟洛书和离,和离倒也好,把正妻的位置腾给我,可你为何设计我,让我在白日和洛书做出那等子事情,甚至在我们回了京城后,你也阴魂不散的跟来了,还开什么养生堂,你也配!我就是要让你的养生堂名誉扫地,关门大吉!”
沈糯淡声道:“你们自己犹如发了情的畜生一般,白日苟合,与我有何关系,竟还想推到我头上来,所以你们这是承认了,是你们指使陶老婆子同这史家妇人毁我养生堂的名声了。”
穆秀娇捂着嘴哭道:“是又如何!”
说完,她哭的更加大声了。
穆大夫人脸色煞白,同样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沈糯,她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
沈糯看向堂上的官老爷,“大人,她们亦都承认,现在能否行杖责了?”
堂上的官老爷不停的擦着冷汗,其他官差表情也没好上多少,都是惊恐的看着穆家母女和沈糯。
底下的百姓们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天,这,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这些百姓们虽语气惊恐,但表情兴奋,仿佛窥见豪门秘史。
“所以按照穆家母女两人说的,其实沈东家是阁老孙女婿,那个叫崔什么的状元郎的前妻?当初状元郎早在老家有了妻子?但与穆家女生了情,所以跟随状元郎回老家,希望沈东家成全他们让穆家女进门做个平妻?”
“应该是这样的……”
“不仅如此,沈东家没同意让穆家女进门,这个穆家女可好,竟,竟然在跟状元郎无媒无聘时就,就干出丑事来了?”
“何止呢,她这是还是无媒无聘就跟着男人跋山涉水回老家呢。”
“啧啧,大家闺秀竟还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也太丢脸了。”
“还平妻,真是臭不要脸的,勾搭有妇之夫,还逼着人家原配同意她进门,真没见过这等千金闺秀。”这是底下的妇人们的声音,她们都是女子,都是原配,自然就把自己当成沈东家,想着外面要是有女子勾搭自己丈夫,丈夫娶女子回来做平妻,这事儿多糟心啊。
当初穆秀娇与崔洛书的事情,京城里的人都是不知的,甚至都不知穆家女早喜欢上状元郎。
原本穆家是不想让穆秀娇做平妻的,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好听,但后面穆阁老都松口了,穆秀娇又吵着要亲自跟崔洛书回水云村,穆阁老不允,是穆秀娇整日跟穆母哭哭啼啼吵吵闹闹,最后穆夫人才迫不得已,偷偷派了人送女儿跟崔洛书去水云村的。
听着底下的窃窃私语和谩骂声,穆家母女两人脸色已白的吓人,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她们完了。
连着陶老婆子都瘫成一团。
姚氏脸色煞白的望着沈糯,她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是沈糯对她们使用了真言决,她没想到,竟真有人的修为可以掐真言决,当初水云村的范老婆子,她还不怎么相信那是沈糯做的,事到如今,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沈糯看向姚庄清,问道:“姚氏,你可承认是你伙同穆家母女二人污蔑我养生堂?”
姚氏看着她手指很轻微的动了几下。
姚氏哆哆嗦嗦,想要拒绝,不想开口,她也有修为,本以为自己能够抵抗真言决,可她忍得冷汗直冒,最后还是开口了,“是,是我同她们找人毁你养生堂的,我恨你,为何要和离,为何不接受娇娇,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你们谁是我的儿媳,我更想让娇娇做洛书的正妻,因为她的身份,本以为你跟洛书和离后,再哄哄你,让你做洛书的平妻,这样才是两全其美,要知你的命格……”
说道这里时,姚氏脸色更加可怖,她知道这个话不能当众说出口,当众道出她让洛书娶沈糯是为沈糯命格是想夺她气运的话,这是用术法害人,是重罪。
她死死的咬着舌尖,心口处犹如火烧般,直到一口心头血喷出,姚氏的话语戈然而止。
看姚氏都说的吐血了,大家都给吓了一跳。
只有沈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案子审到现在,三人都已承认,接下来就是画押杖刑。
管老爷让几人在状纸上画押,宣道:“穆家母女伙同姚氏,指使陶老婆子和史家妇人污蔑沈家女和养身堂,穆家母女和姚氏杖责二十,陶老婆子和史家妇人杖责十大板,即刻行刑!”
就算穆家有穆阁老,但穆大夫人的丈夫官职不高,还没为穆大夫人请诰命,既不是诰命夫人,这小衙门的确是可以对她行刑的。
若是诰命夫人和朝廷命官的话,这案子哪怕是小案,都得惊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