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什么样的女人这么有魅力?她居然和我娘同一个姓。也是世家女?”白泓对顾颂的继母感到好奇,但又觉得这类事儿在如今也不算稀奇。
“嗯,那日她下嫁给我爹的时候,我继母的爹还是身戴临泽郡公的世袭金鹰环。”顾颂也觉得继母很可能是师母的远方本家。
爹迎娶继母当日,顾颂记得他六岁,那场面颇为热闹曾经令他害怕,但最后却又因为继母温和待他很体贴,他才逐渐消除了这层顾虑。现在,想想过去安稳的日子里,最能给予他家的温暖的还是继母石秋月。
白泓平日里对别人家的事物感兴趣不大,能问的也就到了这里。
他双手拉住师弟的手:“别想太多了,想多了会累心,咱们准备好了蒸个身子就寝吧!”他怕师弟就这样想家想着就离开了。
“嗯,好!”顾颂收拾起念家的心绪,他这时候才习惯了那室内高处的蒸汽间,那温度简直是火烤的滋味,在这种天气里很适合被烤的热汗淋漓再去就寝。
与此同时的戌正时分,大渊王的寝宫内。
乞伏伽罗忽然而来,她知道父王在这一日不会驾临任何嫔妃的宫苑。
“伽罗,这时候来见父王有什么好事吗?”大渊王乞伏力正在寝宫御书房的长塌上盘腿而坐。
乞伏伽罗是他最宠的公主,她这时候二十五岁的人依然两手撑着下巴趴在书案边:“这好事情嘛,伽罗还没有遇上,但要说最好的就等父王的恩典喽!”
乞伏力还翻阅着桑皮纸书卷,起身绕过书案走过来拥住女儿:“让父望猜一下,难道,是有准驸马的人选了吗?不然,孤王的女儿不会这个时候还来看父王。”戌时整个驮龙山各宫苑都陆续熄灯了。
她永远像个少女那样承接她父亲的宠溺:“嗯,有了,才进行往来的初期,想先对他身边人给予恩赐……”乞伏伽罗嗓音是孩子似的稚嫩。
乞伏力对各种人只要见一面,他就能过目不忘,他很想在尚书令底下再补充一名尚书右丞,可他的公主意中人并非能胜任之人。
第二日早膳,顾颂白泓用着朝食,石嫣然凑过来单独对白泓耳语,但是顾颂也听到了,他听到嫣然说:“阿夜叔,他那里还疼着,阿姑愁开了,万一他这样下去了,哥舒家不就无后了吗?。”
顾颂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仇恨男子,非要下狠手打人家哪里吗?这宁月如真是太邪气。
白泓忍不住宽慰嫣然,意思是阿夜叔身边有贵人,咱们做侄子的甭太操心。
嫣然听了也明白他说的谁,心里就不再多做想。
听昨日颂师弟说欣荣琴坊生意见好,那么此刻他爹必定一早就去了东街,开了内院大门,画图纸开新木头。
这时候的昔日,他也很少顾及亲娘的心绪,他必定要准备骑马去乐署之前在家里的膳食间吃朝食。
于家于己,这都是过去的疏忽。白泓吃完就拉着顾颂一起到惠心院,石嫣然也跟着,隔壁院咏雨阁里,嫣然他爹这时候必定还睡着酒都没有醒。
惠心院门开了一扇,但内院后面哥舒夜的院门是关着的。
“娘,阿夜叔该起来了,咱们去看看他,我这里就让香草给他端朝食去。”白泓没有看到那院门敞开,总是担忧哥舒夜心绪不佳作出什么事儿来。
他最怕他表叔让他娘担忧,娘操心整个大宅子里所有人的吃喝,再要是操心他一个二十五岁的美貌男人,那么白泓认为他娘会折寿。
一想到这里,他又真的怕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敢想下去了。
石令婉一摆手示意他小点声,她上了年纪的人神经衰弱。
白泓看看他娘喝一口茶缓和了心绪,他娘对儿子说:“昨夜,我陪着你阿夜叔到了子时,一直看着他入睡了我才过来的,他外间的榻上我给莺儿带上被褥,让她夜里照看着。”
“那还成,至少他那院里不是他一个人。”从小到大,白泓都当这位表叔是冰棱子做的,矜持到娇贵。
石令婉也不避讳顾颂在,他问他们仨小辈:“你们几个,平日里究竟有没有谁家女子和你阿夜叔走得近的?”
仨人去异口同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