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内,小铃儿给白泓说了燕儿被鸳鸯掴巴掌,还打了腿的事儿。白泓出来屋外到膳食间找鸳鸯询问,没有看到人影。
“岂有此理!都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了,我这就去朱桓台和她理论,到底是谁当初口口声声让我去人家门上问亲事的?”
顾颂忙一瘸一拐地进入右侧室把窗关上,回来劝白泓:“甭去了!你要为师母师父想想啊,等以后别处遇见了给她说一声,打奴婢也要看看主子啊,就先这样吧?”
顾颂哪里能不劝阻?这时候的白容才刚出嫁“归宁”回娘家,能让白家安宁就比什么都好,至少是他在的时候别这样。
白泓一拳头捶到窄榻上的软布垫子上,后面的铃儿吓的蹲下身。
“我的人她要打那也要事先给我说一声呀,真是攀上高门就忘了她自个是谁了。”
“铃儿,你出来,给白大人斟个茶让消消气。”顾颂致使刚蹲下身的铃儿。
白泓真想不到白容能把乞伏植的事儿算他头上,可这理由按的很勉强,王室中很多男人都是肆意留恋女色的,乞伏植这样不算很过分。
朱桓台的午膳进行到最后,白容忽然打翻了一盆海参蘑菇鸡肉汤,对鸳鸯说:“你去惠心院,给石令婉说,她做的海参汤很难喝,里面有虫。”
白绯和她爹同时劝白容:“那你不是刚才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白容铁了心要和三房过不去:“哼!这些日子我在仲尼苑,公主淑妃赏赐赠送的佳肴比这好。”看着鸳鸯还在门口没有走出去,她又说:“鸳鸯来,找个臭椿或者琵琶虫放这汤里,让她不得不承认,娘你说对吧?”
“娘早上练舞,这会儿乏了要歇会儿。”
今日巳时,白容看到石令婉也看的不顺眼。
侄女成了王室妃子,她怎么还是一副朴素模样不施胭脂,此刻见她这样她装的没有看见。
冷伽仪不想招惹石令婉,白容仅仅对她娘耸了肩:“那你就看不到好戏了。”
鸳鸯出去没一会儿,正屋纱帘挑起进来的人是白泓。
跟在他身后的是婢女燕儿,主仆二人全然不顾屋内豪华大圆榻上端坐的凤钗装发的白容。
白泓与白容端直相对一张长桌,就这十尺距离,兄妹间足够从熟悉到生分,也是身份的差别。
白泓质问:“你的鸳鸯无端打我的燕儿,我看她就是为了凸显你的高贵,你快给我赔个不是。”
白泓看着长桌两边的白绯白仲融,这对父女装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二伯护短,这他已经习惯了,但他就是要给燕儿讨个公道。
白容依然昂着头:“我不能给你赔不是。”她身份高了是已经不能了,鸳鸯如今也是宫里的八品掌事了。
白泓看出来了,白容压根就是谋定了回家来找事的。
他给婢女燕儿使个眼色,燕儿走过来从身后端着簸箕收拾了盘子放里边。
白泓让她先出去,该干嘛干嘛去。
这时候,白容没有看到她的鸳鸯,纱帘挑起来她看见她身边的宫娥拖着虚弱的鸳鸯,石轨带着她在仲尼苑她身边的内侍,那人其实唯乞伏植的命令才可服从。
“大胆白泓,你把我的鸳鸯怎么了?”白容气的瞬间发抖,在她长大的朱桓台她居然发威没有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