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泓,我心里不服气,作为补偿,你必须要把我夫君三殿下找回来?”谢芷蕙一旦自私不讲理,她也看起来没有比宁月如善良。
白泓只好坐到下首,那里本该是宁潜坐着的位子上,冷漠不语片刻,他看到这女人把本来小厮泡给他的奶茶端起来喝了。他立即站到她身侧:“快吐啊!呕吐不行就伸手往嗓子眼里抠吧。”
谢芷蕙近日已经孕期五十多日了,食物胃口改变很大,说话也不忌讳荤素地就手抱住他:“你这是看上我了?我没有呕酸呢,我和别的孕妇不一样。”
白泓轻轻推开她的手,她有孕在身,他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他谨慎劝:“这里不是闲杂人该来的地方,谢淑媛来这里有何贵干?”
忽地,她的脸上表情变得痛苦不堪,谢芷慧两手捧住肚子,矜持有教养的女人通常这时候都不说话。
白泓明白这是针对他的,奶茶里面不知道投了什么?他出来喊住李知事,这几天他唯一比较熟悉的乐吏就是李知事。
“索容道去了哪里?他刚才给我的茶壶里不知道加了什么,现在谢淑媛喝了奶茶就成这样了,你帮我套车,我扶着淑媛去我家给我娘看看。”
白泓临时这样避开男女大妨,几个乐吏慢慢走过来围在内室门外,有人说:“白大人,淑媛的奶娘宫娥都在外院小客间里呢!”
这时候就趁着宁潜不在,才这样决定,那老鼠在这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白泓不急不徐:“咱们乐署内没有女流,我只好送到我们家,我娘懂的些药物方子能调理。”
这些乐吏们认识白泓也第三年了,他倒是一坐上大予乐令的位子就稳重了很多,这心态有些酷似谢淑媛的爹,上一任的大予乐令谢熙。
可是今日说来也蹊跷的很,平常很少离开太乐署的乐丞宁大人,他今日一个告假竟然超过三个时辰不回来,还有这位不在娘家好好养胎的如今的三王子淑媛。
这女人选择嫁给乞伏陌那样的人,看来,谢大人女儿婚事上也是不明智的。
好好一个礼乐门才华姿容不俗气的千金非要成了那样人的女人,说好听点就是贪图攀附王室的高贵,说难听些就是一朵鲜花被植在茅厕里,不过是华丽茅厕罢了。
白容的事儿传开了之后,太乐署的人连带着也免不了议论谢芷蕙,倒是没有说宁月如。
白泓与李知事一边一手搀扶上,又叫来她的宫娥让陪同了一位跟着马车,那马车是白泓这大乐令专属的配备,而他借了辆小马车跟随在大马车一旁。
他的马车是他亲自驾车,他在左侧隔着两米距离问谢芷蕙:“淑媛娘娘,您若有什么不适尽可放轻松啊!这乐署今日是有人整治我呢,本来那茶是我喝的,您却喝了。”
女人一听有些懊恼她自个这么鲁莽。
谢熙女儿不至于像宁月如那般心性多变,她这时候肚子疼又怕影响腹中胚胎的不良,语调低缓把头伸出车窗:“白大人,难得你还这么诚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孩子出世后前程如何,我都,想不到了,只盼望他能在流言蜚语中安然长大。”
这女人其实也是被逼上绝路了,希望渺茫,他家人早就不在京城了,据说谢家老宅几乎是空的。
“淑媛,你不要悲观,你是无辜的。”白泓先要安慰她在就该让她摆正心态,不要沮丧。又说:“孩子长大之后自然会分辨是非的,凡事顺利把路走下去,这所有事儿,也就都顺了。”
也许是白泓这些话有了作用,可他还不确定是什么作用,马车窗帘没有再打开,行驶的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