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河向楚烟递来一杯茶微微笑了笑,一副好看的眉眼也有了些许生气,“楚烟,我们从来不曾是敌人。”
“那你为何不救他!”楚烟终究绷不住打翻了那杯茶,红着眼看向楚安河。骨瓷茶杯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稚嫩,就像是没有变声的稚子。
“我亦无能为力。”楚安河垂眸。
“当初灾祸,我们同是受害者,楚氏折损的是一众子孙,若非我身体孱弱长居殷国,楚氏将会在那一次劫难之中永无传承。”楚安河说出这话的时候不卑不亢,少了原有的几分温柔,眼中了带上了些许厉色。
“我并非不想救你,不想救楚氏,但我无能为力。”
没有多久,那一抹厉色消失殆尽,她抬起头时仍然一脸温和,柔声道:“楚烟,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谴责我,也委实不讲道理。”
“你心中有数。”
楚烟不是傻子,在这个关口把他接来无非是因为他搭上玉清璃,再者,他已并非曾经哑奴。在萧明晟身边,他进步神速,完全复刻了一个夜族人该有的天资。在这一过程中,如果是萧明晟是无怨无悔的琢玉者,将一块璞玉精雕细琢成为一块美玉。但楚安河却在这个时候将宝玉据为己有,到底是谁更不讲道理?
楚安河微微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私心,若你一生平庸无为的做一个小侍,我都不会插手你的安乐,但现在不同。”
“她想利用你的天赋为离国卖命,你是夜族人,怎么能匍伏于离国之下呢?”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道理亘古不变。”楚烟道。
“他们真的把你当人看么?”楚安河看着楚烟,一双眼中满是慈悲,像是要渡化一个执迷不悟的恶人。
“只是给你几顿饱饭,给你一个身份,就算把你当做家人么?”
“若是真的相信你,为何要在你身上下毒呢?”楚安河的语气中都带上了怜悯。
“锁心毒,以香为媒,若一月不服解药,便会肝肠寸断,紧锁其心。”楚安河看着楚烟又抿了一口茶又笑了笑,这次嘴角翘起的弧度不小,整个眸子中都带着笑意,话中亦没有一丝讽刺之意,“你的王爷可是心疼你的紧呐。”
楚烟的表情未变,但手心却冷了冷,这种毒,他曾在医书中见过,下毒之人需确保入毒者触香起码一个月才能保证入毒。
不对,妻主不会做这样的事!尽管他心里清楚楚安河不会因为这件事骗他。
“若不是你遇到萧明晟,你大概会被一个平民女子娶走,做些小生意,她未必会爱你,但一定一生疼你宠你。远离是非,远离京城,一生安乐无忧。”楚安河娓娓道来。
“楚烟,别这么看着我。”楚安河面对楚烟审视的眼神显得过于坦荡,“这是我的计划,我比任何人都想保护你,我们楚氏实在太安静了,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