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想着趁混战亲兵一拥而上,人多势众,直接把丹尼斯琴砍为肉泥就算了,不过这一试探,发现丹尼斯琴武艺高强,这样做死伤甚巨,还不一定达到目的,总之要从长计议。
又折腾了一大天,到了晚上二更天才回到王府,不觉有些疲惫不堪。今日丹尼斯琴震的他气血翻腾嗓子发甜,虽然没两个时辰就缓了过来,还是比往日乏累些。
余情大手笔给他置办的冬装果然不同,柔软亲肤,身上似有小火苗般的温暖,他不禁有些懊恼之前那些冬天都过到狗肚子里去了,伸手松了松领口本打算马上休息,可一看时间还早,凌霄的建议他还是听进去了,想了想绕道了后院,直接去敲了余情的房门。
余情拿着剑正打算出门夜审那些医师,没想到能在门口看到凌安之,抱着剑柄冷冷的问他道:“有事吗?”
凌安之听了心里哭笑不得,成天绕着他走,连泽亲王今天都用看出了端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是真打算和他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他苦笑一下,像没听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你去哪?不急的话陪我走走?”
余情这两天心里凄苦的要死,无论做什么眼前都是这张脸,索性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躲着他就行了,不过这强撑的镇定根本禁不住任何撩拨,凌安之皮衣马靴往眼前一站,她心里模拟了千万遍的拒绝就全都派不上用场。
两人一路无话,信马由缰,来到了王府后边的松林边缘,旁边的小湖泊静水流深,湖泊旁的数棵大松树估计已有数百年,几人不能环抱,郁郁葱葱的松针直入青天,——几年前在北疆的时候凌安之还被余情推进湖里过,他当时凭着铁肺赖在水里不出来,差点将余情吓哭。
凌安之厚着脸皮几次和余情没话找话,余情终于学聪明了,知道这个人无论什么话题都能绕到他自己想说的事情上来,不外乎什么你得好好的,他不值得之类的,想想就伤心,索性来了一个以不变应万变,不张口就是了。
走到松林边缘的一处背风的大石头下,竟然还有圆滚滚的雪兔探头探脑,凌安之心烦气躁,正愁没地方出气,弯腰拾起个小石头弹了出去,直接把过冬积攒了一身肥膘的肥兔子变成了一顿宵夜。
凌安之弯腰可能是想捡一些松枝点火,却突然不知道碰到了哪一处,好像刺痛了似的,直接“嘶”了一声捂着胸口单膝跪倒在雪地上。
余情本来打定了主意不想和他说话,见此情景也顾不得了,两个箭步就冲上来扶住了他,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是今天被丹尼斯琴震伤了?当时凌霄让军医给你把把脉你也逞强不同意,到底哪里难受,还能动吗?”
凌安之嘴角得逞的一笑,伸手握住余情往他胸前探的手腕,一回身坐在了一个树桩上:“理我啦?刚才还以为你要憋死我呢?”
“哼,又演戏。”余情看自己又上当不禁有些恼怒,甩开他的手冷着脸坐在旁边石头上。
“说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对我爱理不理的?”凌安之脸皮比城墙还厚,只要有需要,装狼装熊装棒子全手到擒来,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
余情强撑着矢口否认:“胡说八道,前些日子没主动给你针灸按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