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告诉他这是西北侯凌安之的旧衣吧。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余情觉得也聊的差不多了:“我们家…最近生意有点不顺利,担心付商一个人应对不过来,我还要去银号打点一下,裴将军要不和我一起去银号坐坐?”
是人就能听出这是送客的意思,裴星元听后貌似识相的站起身来,挺随意说道:“我也正有此意,陪你一起去银号看看。”
“…”
这两个将军这两天估计全吃错药了,有点行为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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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自昨天开始在太原军中忙碌交接了一番,中午军务繁忙手下全分头忙去了。凌霄吩咐将饭菜端进屋里,反正也不感觉饿,翻着文书正一边琢磨着军事训练和布局,一边想着黄中原的老部下怎么敲打敲打。
听到推门声以为是送饭的进来了,也没有抬头,直到听出脚步声音异常熟悉,一抬眼看到果然是凌安之进来了。
凌霄知道他昨晚去哪了,低头继续翻着文书:“哎呦,大帅?身心舒畅了,想到还有正事没做了?”
凌安之被噎的不知道怎么接,无奈道:“要不是你是个大男人,我怎么还闻到一股酸味啊?”
凌霄收敛心神,压下心口犹如老参农含辛茹苦养大了人参精娃娃跑了的失落:“扔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我要是你就闻到一股子黑硫药味。”
“对了,太原军中,老将军黄中原之前带出来的都是一些老兵油子,没几个能打仗的兵,倒是吃空饷的占三分之一,便宜了一堆蛀虫;我来这两天,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实际上给了我不少软钉子碰,要点什么材料全是藏着掖着的,这不是几天能摆弄明白的事。”
凌安之对军中的事根本不以为意,给他点时间他有的是法子折腾他们,什么时候跪在地上心服口服喊大帅什么时候为止。
他还在沉醉在昨晚的柔情蜜意里:“凌霄,我妹凌忱现在没了,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找机会看到哪个姑娘合适,挑那个性格模样好的,也找个人照顾照顾你。”
凌霄听了哭笑不得,这简直是猫偷着腥了还回来消遣他的!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我的事过几年再说吧,当初阖府上下全知道凌忱对我…她刚没多久我就开始胡乱娶妻,让她死后都没有颜面。”
凌安之怒的一翻白牙一咬牙,伸胳膊就勒住了他的脖子:“你和我闹呢?凌忱活着的时候你打死不从,看都懒得看一眼,现在拿死人当挡箭牌?你要再这样跟我演戏,信不信我现在就勒死你给我妹妹结个冥婚?”
凌霄当他这些恐吓都不存在,他心中百感交集,由衷说道:“大帅,你这就算是有家了,看到你不这么飘着单着,我心里挺为你高兴的,你心里多点牵挂,以后处事也稳妥些。”
——有牵挂的人和没牵挂的人最大区别,可能是有牵挂的人不敢随意去作死了。
凌安之总不能真勒死他,把胳膊从他脖子上拿了下来,坐在他身边,玩着手指若有所思的开始追本溯源:“我这么多年也没有过精力放在男女私情上,可能还是女追男好追一些?要不我和余情之间隔着这么多阻碍,怎么还能走在一起呢?”
凌霄早就把他看透了,低头喝茶不看他,淡淡的说:“糊涂蛋。”
平生第一次有人说凌安之糊涂的,他龇着牙不满:“我怎么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