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笑话她:“姑娘这一觉睡了这么久,要是起得再晚一些,恐怕厨房都拿不出什么来了。”
舒窈也笑。
白梅开了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话说,这陈家也真奇怪,主母住的院落偏远些也就算了,竟然连个小厨房都没有。每日饮食要去公厨领,必然十分不便。”
青莲也道:“的确如此。主子若是突然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了,只怕是照顾不到。”
舒窈一边啃着嘴里的一块鹅肉,一边含糊地问白梅:“你还打听出什么来了?”
白梅一向是个好奇心强的,人又机灵。在家的时候,大到红白喜事,小到鸡毛蒜皮,李府里的消息就没什么瞒得过她的。
“我初来乍到,年龄又小,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只是,厨房的那几个厨娘,言语中总提起于小娘,什么‘这是于小娘要吃的莲子羹’,‘厨房采买的单子交与于小娘看过没有’之类的。”
青莲诧异道:“难不成,这陈府里主事的居然是个妾室?”
舒窈皱了皱眉,“想来应该是了。姨母病了这么久,难保有人不趁机夺权。这位于小娘,想必很是得宠。”
白梅拍手叫道:“没错,听说这个于小娘是个小吏家的女儿,家世清白,长得标致,又会生养,不到三十便已经育有两子一女了。”
这还叫没打听出什么,也太谦虚了吧……
舒窈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的粥,心里想着,母亲这次来见姨母,除了探病,是不是也有心要压一压这陈府的宠妾灭妻之风呢?
可是,姨母看起来好像并不在意于小娘,也没在母亲面前提过执掌中馈之权。
孟家虽然不如从前了,但论人脉和社会地位,应该还是胜过陈府的。
以姨母的家世,再加上她在陈府待了二十多年,又陪着陈枫韦起家,按理来说地位应该相对稳固。
除非于小娘手段非常,兼之陈枫韦本人毫无良心,不然,就是姨母自己心灰意冷,根本不想争。
那姨母写信给母亲,只是因为想见亲人了吗?还是另有所求呢?
还有,这粥熬得不错,碧梗米有股清香。鲜虾圆子好像也不错,吃起来爽滑弹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