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景意识到自己武力值比不过面前这男的,决定暂时性妥协,他来是看望澄水的,不是来得罪人的,放缓语气解释道:“我是澄水朋友,听他脚崴了过来看看。”
褚珣听着心里不舒服,不愿细想是哪不对,放他进来,冷声道:“一开始不说清楚。”
赵和景往屋里看,问道:“澄水呢,怎么没看到?”
褚珣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他,压低声音厉声道:“安静,他在睡觉。”
赵和景眼里闪过一丝难过,装作不在意,闭嘴往沙发中央一坐,对褚珣说道:“坐吧。”
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一副这里主人的样子。
褚珣对他没好感,坐下来不理会他,打算等那家伙醒了,让他处理他这朋友。
赵和景实在好奇这位出现在澄水家里的朋友,按理说不该的,澄水不早和所有朋友断了联系,也没找新的。
但他有些不喜欢这人,碍于谢澄水的面子,坐了会终于下定决心道:“你也是澄水的朋友?”
褚珣用“你是在说废话吗”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手机。
赵和景不爽他的态度,刺道:“澄水他自小脾气好,交的朋友多,不知道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自小”二字刺了褚珣的耳朵,原本心情就不好,这会更是火上浇油,不理他。
赵和景看他脸色更差了,心里警报滴滴响的同时,又觉得暗爽。
这人看着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哪配得上澄水,尽早认识自己麻溜滚最好。
“澄水他善良得很,我们那圈子里的人,每个都受过他的恩惠,不仅如此,他把猫都当成自己兄弟,照顾得妥妥帖帖。”
言下之意,你不就一朋友,他交的朋友可多得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在他心里,说不定还赶不上个畜生。
褚珣放在屏幕上的手一顿,不耐道:“那又怎样?”
赵和景时刻关注着他的神态,看出变化,心里更舒适,说道:“我这人自小就笨,多亏了澄水帮忙,又是提醒生病时吃药、按时吃三餐,又是辅导作业,现在想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总麻烦他。”
话说到后半段,声音渐低,又恢复正常,甚至比之前的声音更大,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心想,自己可是陪着澄水长大的,自然和你们这些“朋友”不同。
褚珣眼里隐隐能见火光,身上戾气重得能赶上屠宰场常年累月积起来的,嘲讽道:“现在也没多聪明。”
一副蠢样,二十几年白活的,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赵和景被怼回来,心里不舒服,转眼一想,这不是代表他被气到了吗,心情飞速地完成了两极翻转。
气不死你。
赵和景戏精上身,把自己原来的渴望,借着这机会向陌生人说了,顺道气一气他,报刚才的一怼之仇:“要不是前些年他出国了,这会我俩就在一起了,那就不用麻烦别的人来照顾他。”
他心里感慨,这情敌太嫩了,连情绪都控制不好,果然是毛头小子,不够稳重,又有些难过,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褚珣临近暴走,咬牙道:“那你怎么现在才来看他?”
赵和景戏唱到一半,不可能就此罢手,说着胡话做梦:“那不是忙吗,得为我们的未来考虑,还挺羡慕你的,过得那么悠闲,在打游戏吧?像我连来一趟这都很难抽出时间,更别说打游戏了。”
赵和景停下想喝水,发现没人给自己倒,长叹一口气,半真半假地说道:“想起来还真是对不起他,冷落他那么久,忙过这阵子就好了,一定会多陪陪他。”
完美地饰演了小人得志会是什么样。
褚珣忍不住了,在茶几上锤了一下,怒道:“做什么白日梦?”
专门说这些给我听,你他妈看着我好欺负?
卧室里的谢澄水被这震动惊醒了一小会,翻个身把褚珣的枕头抱着吸了一口,继续睡。
赵和景看着茶几上的裂痕,咽下一口口水,原本打算说的话给忘了。
褚珣捏着手腕转动,脚放到刚才砸出的裂缝上,冷声道:“还有别的话要说?”
赵和景脸色发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过他武力值高,但没想到会那么离谱,一拳打裂一桌子,还是正常人?
褚珣扫了一眼大门,说道:“还不滚?”
赵和景反应过来了,他干嘛要怕这人,就不信他敢在这打自己,挺起胸膛放狠话:“我就不!”
褚珣哦了一声,收回长腿,朝他的方向靠近。
赵和景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场面,身上的冷汗都被惊出来了,但话已经撂出去了,再退缩不像男人。
澄水他找的这是什么朋友,为什么看着这么凶悍!
褚珣抓起他的头发,让他与自己对视,不带感情地问道:“不滚?”
赵和景被他的眼神给吓到,胡乱把他手拍开,骂骂咧咧地跑出了谢澄水家,下楼后想起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睛,心有余悸。
褚珣刚才只是吓吓他,原先不肯滚,不就是猜自己不会对他动手的吗,倒也真被他给猜中了,至少不会在谢澄水家对他动手。
那家伙交的什么朋友,不是随便从垃圾桶捡个就能当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