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像庄深。
这样的好意,谢余当然得夸一夸他,然后将他心口的那根针扎的更狠一些。
越疼,就越知道该怎么将身心完全的交给谢余。
房门忽的被打开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姜宁那张灰白狼狈的脸。
他身上满是酒味,西装旧巴巴的,下巴上也冒出了许多青色的胡茬,眼底一片青黑,狼狈又挫败,完全不像是当初那位肆意又青涩无知的雕刻家。
一切都脱轨了。
姜宁慢慢的挺直脊背,眼中满是红血丝,他缓慢的动作,像是一位步入暮年的老人。
“谢余,你玩够了吗?”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一半是绝望,一半是平静。
“在今天之前,我在想,我还能熬多久。”
“永远都等不到的回应,等不到的爱意,等不到的机会。”
他就像是一棵守在谢余玩闹途中的树,总期盼着那人能看他一眼,哪怕是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休憩一会也好。
可他等不到。
白云从他头顶飘过,乌云从他的树叶间隙走过,露水自他眉眼划过,他的心上人淌过湖水而来,却径直路过了他。
于是他开始腐烂,开始颓败,树叶凋零,枯木垂落。
人们都说向死而生,可他向死而亡。
谢余单薄的眼皮轻轻颤动,浓密纤长的睫毛微抬,那双茶色眼眸中带着几分抱歉。
可姜宁期待的不是抱歉。
崔白溪微微直起腰,被单从他光滑白皙的胸膛滑下,色·欲与禁欲感混合在一起,他就像是由油彩画调画出来的最性感的美人。
他光·裸的胳膊轻轻环住谢余的肩膀,占有欲很足的吻了吻谢余的唇。
谢余没有躲,他很安静的看着姜宁,如玫瑰一般的唇开合:“抱歉。”
姜宁笑了,眼圈却红了一圈。
他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他看着谢余,一字一顿道:“你当然要抱歉,但我不会接受。”
“谢余,我们分手。”
“就这样。”
说到分手两字,姜宁甚至感觉自己在口中尝到了几分腥味。
铁锈的气息,或许那就是铁锈也不一定呢?
姜宁麻木的想。
他一步步的走出那间卧室,垂着头,手轻轻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