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四长老祝敏的那只手掌猛然变成了雪白色,似乎刚从雪堆里抽出来一样,再看李陌离鼻孔里面也已经血流如注,但他仍然在咬牙坚持,双目赤红似喷着火苗一样瞪着四长老祝敏,但全身已经结满了冰霜。
四长老轻笑一声,再道:“既然你还不知悔改,老夫只能替胧月清理一下门户了。”
李陌离咬牙切齿道:“该悔改的应该是四长老才对吧?”
突然,他的额头裂开了一条白色的口子,但里面并无血水流出,却有寒气袅袅的飞出被风吹散,饶是秦墨染顾忌再多,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师弟活活惨死当场,她将心一横突然手臂冲着空中某处探去,刹那间,一柄青色长剑落入那纤细的手中。
秦墨染冰冷道:“四长老,晚辈得罪了。”
秦墨染手中青色长剑刹那起势,就要斩向四长老手臂,四长老目色阴冷的看向了秦墨染手中的长剑,但就在这时,瑟瑟发抖的高有才下意识的看了眼怀中昏厥的箫剑生,就见本该不省人事的箫剑生忽然张开了嘴,一口血痰混着浓浓的黑血喷出,直射四长老的面门,饶是四长老境界高深莫测,但一只手在对付李陌离,另一只手已经做好了试一试秋水剑法的准备,他压根就不会想到那逆贼少年会突然醒来,毕竟他之前是试探过那逆贼伤势的。
但箫剑生确实是醒了过来,鬼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是不是一直在装昏迷。
箫剑生醒过来的第一件是就是吐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正常反应,总之是一口血痰吐出,四长老祝敏感觉眼前有异物飞来,猛的一斜上半身,那口血痰正好粘在了他的下巴的银白胡子上,血红色痰液如狗皮膏药一般,丝丝缕缕粘在四长老精心修剪过的银色白须上,一红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幕让在场的不少人赶紧低下了头,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本来秦墨染已经决意要斩下一剑,但看到四长老祝敏突然松开李陌离低头猛退几步,便见机扶着李陌离飘身而退近百丈,那边箫剑生也被陶芊芊接了过去,退到了大师姐身边。
至此,两拨人马彻底的有了分界线,四长老位于分界线位置,完全没了长老的风度,精光四射的目光怒视着似乎一脸无辜的箫剑生,独自在风中气的瑟瑟发抖,其他人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即便有人想拍个马匹安慰几句,但也不敢上前,就算是许相依平时和四长老走的比较近,此时也不敢去触霉头,只能假意的看着远处的箫剑生释放敌意。
就在人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霍海突然看向了四长老,手间短剑化作一条白光飞出,同时一脸歉意道:“四长老,海量。”
四长老猛然转身看向霍海,已然知道了他的意图,他没有任何躲避只是轻点了下头,任由霍海的飞剑将自己精心养了十几年的银须斩落,胡子没了可以再养,但人丢出去就很难找回面子了,尤其是身处他这个位置,受无数人的仰望。
飞剑刹那飞过,四长老感觉下巴忽然空落落的甚是难受,但他依然大有深意的看了眼霍海,然后才定了定神看向了已经可以站立的箫剑生,声音威严道:“如此逆贼,戏水神龙湖老夫没有追究你也就罢了,在秦墨染面前行伤风败俗之事老夫也是念你无知,如今更是以重罪逃犯的身份搅的无极宫鸡犬不宁,即便胧月已经收你为徒,老夫今天也要将你拿下,杀一儆百。”
霍海远远看着四长老威严的身影,心中已经窃笑不已,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是重新燃烧起了生机,当初为了选择要不要跟随霍海艰难抉择过,更有人还担心因为这事得罪了向源郎而懊悔不已,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多余的了,他们再懒得去看那向源郎、冷清秋、鹿家姐妹一眼。
天道院那六名弟子倒是脸色平平,似乎再不敢轻易的选择阵营。
天色已然将黑,不知何时阴冷的夜风肆意而来,卷动着无数的落叶飞向青石坪,箫剑生虽然已经能站立,但在风中显得很吃力,还的靠小师姐扶着才能支撑,他忧心忡忡看向险些因他而丧命的二师兄,心如刀绞,他又看向大师姐,已经为了他做好与四长老拼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