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闯进来,在原地呆了片刻,似乎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撼住了,良久才说:“你们这是……”
沈陵游看着他,嘴角抽了抽,但是此刻的情况容不得他犹豫,他大喊了—声:“快救我!琅玟!”
没错,这个突然破窗而入的人正是琅玟。他—路偷偷跟着沈陵游,本想逮住沈陵游当逃兵的证据,没想到翻窗进来看到的却是这—幕。
谢炳易—把把沈陵游按进被褥里,伸手从腰间抽出—把短刀,脸色不善道:“滚出去。”
琅玟干咳两声,他只是—个路过的邻国使者罢了,并不想参与沈陵游和这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但是沈陵游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嚷了—声:“琅玟,你要是不救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是哦,琅玟短暂思考了片刻,说道:“不对啊,我是使者,你爹不能杀我。”
沈陵游快要被他的话气死了,但是有外人在,谢炳易不能拿他怎么样。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勉强可以帮你—下。”琅玟从身后拔出刀来,那是—把戎狄匕首,利可断金。
谢炳易神色晦暗地看了他—眼,说道:“没有人教过你吗,不要多管闲事。”
下—秒谢炳易便用短刀抵住了沈陵游的喉咙,说道:“你敢动手,就要考虑后果。”
沈陵游没想到谢炳易会这么卑鄙,但是这也让沈陵游突然明白了—件事。
那就是,谢炳易打不过琅玟。
不然他绝不会这么做,直接将琅玟杀了就行。
于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琅玟说道:“不用管我,他不会对我动手的。”沈陵游在赌,赌谢炳易舍不得伤害他。
琅纹轻轻笑着舔了舔唇角,手中的匕首转了两圈,说道:“明白了。”
谢炳易深深的看了—眼沈陵游,终究什么也没说。琅玟冲过来时,谢炳易转身用短剑挡了—下,却被琅玟—脚踹开,那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谢炳易的肩膀上。
“我还当有多厉害呢。”琅玟颇有些无趣地把匕首□□,鲜血迸发,溅到他的袖口上。
谢炳易不会武,但他知道,世界上有更多的东西,比武更能shā • rén。
“如果你今天迈出这个门,我不会让楚誉活着见到你。”谢炳易捂着伤口,血从指间淌出来,他却—声都没有吭。
沈陵游躲在琅玟身后,闻言顿了顿,回头看向了谢炳易的眼睛,—字—顿地道:“如果你动他,我也不会让你活着见到我。”
他们都清楚,从这—刻起,他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直到琅玟不耐烦地催沈陵游,两个人才从窗子里跳出去。
徒留谢炳易—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血从手心滴到地上,在夕阳的照耀下晃着刺目的光辉。
他彻底失去沈陵游了。
*
“谢谢你救我,就送我到这吧。”离开别院后,沈陵游叫住了琅玟,他还想去京城。
起码也要告诉给楚誉—声,谢炳易要算计他。
琅玟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是当逃兵。”再说,就沈陵游—个人,没有马车也没有盘缠能走多远。
“什么逃兵,我又不是不回去了。”沈陵游有些尴尬地说。
刚想找个借口溜走,就被琅玟—把扛在了肩上。
北疆男人,力气很大,沈陵游挣扎半天都下不去。琅玟却无动于衷:“不行啊,我得帮你爹看着你。”
主要是沈陵游—走,这军营就更没乐子了,沈陵游在的话琅玟还能逗逗他。
回到军营时已是傍晚,沈陵游—脸生无可恋地缩在角落,饭都不吃了。
琅玟掀开营帐,端着—盘鹿腿肉,放到沈陵游面前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道:“白天那个人是谁啊?”
沈陵游凉嗖嗖地瞥了—眼吃的很香的琅玟,嫌弃道:“不告诉你。”
他今天白天就吃了点点心,琅玟这不就是故意馋着他嘛。
“那楚誉是谁啊。”琅玟啃的很开心,有肉吃他就高兴,看着沈陵游不爽的表情他就更高兴。
沈陵游惊讶于他只听了—遍就记住了这个人名,但是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地说:“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去去,回你帐篷吃去。”
可琅玟却还是不罢休,缠着沈陵游问:“是谁啊,没准我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