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叶栀在不停地走动,不知多久。
叶栀不明白自己因为什么而悲伤,可能是因为走不出这无边的黑暗吧。
“原来,倾其一生,只为了,一次终焉的花开!”
有人俯身在他的耳边,呢喃软语,一遍又一遍。
重复的话语欲令叶栀崩溃时,拯救的光来了。
耀眼的空间里,除了光,似乎有星河,红台,还有个女孩儿。
女孩儿在星河下的红台上起舞,衣款飘飞,身姿轻嬿。
“子栀,我跳的好看吗?”
“嗯,好看!不愧是天下第一!”
“真的吗?子栀,我要是真有跳的这么好看,你能娶我吗?娶了我啊,我就天天跳给你看。”
“好啊!等我成为天下第一的男人,我就娶你!”
“不开心!居然还要我等这么久!哼!我不理子栀了!”
叶栀狂乱的脑海里,涌出两个人的对话内容。
“小笨蛋!”
叶栀无意识地答道,似乎有人借用他的唇齿说话。
“这是,我的记忆吗?”
叶栀摇晃疼痛的脑袋,分不清是自己,还是那个男孩在说话。
他再抬头时,舞曲即将完毕。
星河在此刻静止,女孩儿落身的美,凝成一幅定格的镜画。
叶栀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却又顿住了前倾的身形,立在原地,茫然无措。
此时,星河定格的画面破裂,女孩身处的时空,像面受外力钝击的落日镜,崩碎于一地。
紫金色的火焰蹿起,贪婪地舔舐女孩的碎片,一点一滴,吞食殆尽。
叶栀突然就哭了,似乎是为了镜画中要消失的那个女孩儿而哭泣。
火焰愈烧愈烈,很快,抵近了处在巨大悲伤中的叶栀。
......
“兄弟,醒醒,牢里有人来端饭了,再不起身,晚点等送饭人走掉,今个儿就得饿一夜的肚子了。”
“兄弟,醒醒,醒醒。嘿,狱卒大哥,狱卒大哥,咱们相熟多天,再打碗饭呗,我给隔壁的小伙留碗。”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祝你来日官运亨通,财如海进。”
叶栀在梦境里听到有人喊话。话语的主人无疑有副极具感染力的磁嗓。
他睁开犹带泪渍的双眼,一块金属物品的反射弧光,刺进瞳孔,在其视网膜上留下一块暗白的区域。
叶栀不适应弧光,微微闭眼,过上几秒,等瞳孔中暗白色区域弱去,眯起眼睛瞄向外部。
烛光摇曳的狭小空间内,一架架由百炼锻钢铸成的监笼,有规则地置放于甬道两侧。
“我为什么要难过?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孩儿?”
他侧起头颅,困惑地思考,记不起梦中女孩儿的身份。
“兄弟,你醒来了,过来这,哥给你留着饭呢!趁热!”
隔壁的监笼有声音传响,是先前听到的磁性男嗓。
“给我安静点,你们两个!”
甬道尽头有横戾的狱卒吼叫,用铁棍敲击监笼上的钢条以表达不满。
“是!是!是!兄弟,嘘!咱们说话小声点。得亏你进来了,让我终于逮着个说话的伴儿!
你不知道,这阴森的牢房内,除我以外,竟没其余的犯人。待在牢里的八天,天天无人同我讲话,可憋死我了。”
隔壁牢笼,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推过来一盘米饭,自来熟地述说道。
“你是?”
叶栀起身,穿上遮羞的大褂,,谨慎地问道。
“兄弟,趁热,一天就这一顿饭,要不吃的话,等到半夜容易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