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人谈话间,树林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携着刀枪棍棒,隐匿于周围的树干上,无声地俯视这两个毫无觉察的家伙。
似是头领的黑衣大汉,从远处赶来。他命令手下做好防护性措施后,往林间抛洒出一团未知名的粉末。
叶栀正听着江鸥冒险团的一些趣事时,忽然感觉全身瘫软,手脚无力,与杜朗一同栽倒在灌木丛中。
叶栀再苏醒时,是在荒山的村寨中。他跟还没转醒过来的杜朗,一同被绑在由圆木搭建的宴台上。
两人赤条条的,不搭片缕,像两架肉铺里半挂着的生猪肉。
村寨之中,人来人往。看守在宴台附近的黑衣人们,不得不架开一条安全的警戒线,防止来往的人群过度接触宴台上的二人,以给他们制造出逃窜的机会。
受某种古怪氛围的影响,加上第一次被这样展示给陌生人看,叶栀不能适应,更不堪忍受着底下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心中起了无名的怒火,像喷薄的熔岩,一发不可收拾。
在怒火快烧掉理智时,叶栀的潜意识里,有崭新的影像揭开,是有关那个梦里的,穿着百合纹裙的女孩儿的影像。
那个百合纹裙的女孩儿,披着一身染血的凤冠霞帔,被缚在燃烧的火架上,沉默地忍受着,暗金色焰火的烧灼。
巨大的礼台上,有爆鸣的烟火,有繁绕的经言,有嘹亮的号角,还有匍匐于地的,虔诚祈祷的众人。
这是一组全新的画面,不同于那一次的梦境。
女孩儿,死了,死在了燃烧的火架上,死在了烧灼着的暗金色焰火里。
梦境里不是这样的啊,女孩儿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呢?
不敢相信记忆里的景象,莫名其妙就情绪失控的叶栀,在宴台上吼了出来。
滚烫的热泪,从他脸庞上落下,滴在冰冷的木架上,溅射开来。
在光的照射下,犹如一朵朵银白的,闪耀着的野菊花。
来往的村民,或是荒山外赴宴的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吼叫声,驻足停步,诧异地望着棚台上那个伤心至极的孩童。
有人被古怪的悲伤感染,跟着哭泣。随后,异常气氛扩散,越来越多人,在宴台下痛哭。
宴台上下的异变猝不及防,令人咂舌!
痛哭声中,有钢琴的弹奏声,在悄悄响起。
村寨外的林间,有某些邪恶的存在,正轻蔑地笑。
......
叶家厅堂,叶家族长,正接见那位远道而来的,肥胖的,满脸不耐烦表情的刘二管家。
“禀族长,李保长正在门外等候你的吩咐!”大管家躬身进入厅堂,向叶家族长汇报道。
“我知晓了,传这位新任的保长进来。”族长摆了摆手,从太师椅上起身,朝刘二管家礼节性地微笑。
刘二管家当作没看见的样子,一脸不耐烦,扭过头望向大门口的日光,不屑把叶家族长的礼节当作一回事儿。
现在的刘家,依傍上了某一位云游的神启术士,有了能够硬气的底子。所以,不光是刘家族长,连带着刘家上下,对那些没有神启术士帮扶的昔日盟友,都抱着一股轻视的劲儿。
刘家不知道叶家真正的底细,误以为叶家不过是一群靠时势崛起的暴发户。
要不是六十年前,叶家老族长有恩于刘家。刘家老族长为了还恩,与叶家结盟,并许下了通婚的誓言,刘家才不愿搭理上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