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呿!”叶栀发出无意义的音节,挥手驱散那群犹在脚边徘徊的鸡崽。
昏暗的土屋内,一群幼弱饥瘦的孩童不安分地围坐在圆桌上,吵闹着,打笑着,一派欢乐。
叶栀提着笸箩进了屋。有一个孩童见到叶栀进了屋,高喊“开饭了!”,其他孩童亦随声高喊“开饭了!”。
整个屋子,全是孩童欢闹的开饭声。
“安静!安静!”比孩童们略高一头的小萝莉走出厨房,佯装大人模样,拧眉喝声道。
“安静!安静!”一孩童附和着,亦装起了大人模样,拧眉喝声道。
“安静!安静!”一些活泼的孩子有样学样,相互冲邻座喝声道。
屋内的场面更乱了,也更欢乐了。
小萝莉狠狠地睖着这一群不听话的孩童,以示不满。
“嘘!嘘!”有孩童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伸手朝周围人嘘声,示意安静。
“哈哈!哈哈哈!”叶栀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诸多孩童听到叶栀的笑声,茫然不解,疑惑地盯住叶栀。
“欸!你笑什么?”有童子问道。
“没什么!我,我,哈哈哈!”叶栀想说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制止不住笑意,没说清楚话就又笑了起来。
众孩童见叶栀想傻子般大笑,也乐的一齐笑出声来。
小萝莉用手叉起腰,走到叶栀面前,质问叶栀的的举动。
看到小萝莉再次佯装起大人的模样,叶栀笑的更欢了,顾不上答话,弓着腰捂住收缩的肚腹,减少疼痛的反应。
“你,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我同伴。哈哈哈!”叶栀强忍着笑意,说出这个借口来脱离饭桌上的搞笑一幕。
“你不会也得病了吧?要不要紧?”看到叶栀直不起身子,小萝莉放弃了装大人的模样,摸住叶栀的额头,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我先走了!”叶栀揉着疼痛的肚腹,朝放着杜朗的那个破旧房间走去。
在豆油灯的照耀下,叶栀看见了房间内的杜朗。
这货蜷缩在秸秆铺成的床榻上,像个熟睡中的婴儿,睡姿安稳,鼾声起伏。
叶栀是第一次见杜朗能睡得如此香甜,如此舒适。
瞧这情形,叶栀倒觉得,这货日常的睡眠状况,一定很糟糕。
对了,这货平常不是很晚起床吗?难道就是因为他夜夜失眠,必须熬到天明时刻,才能真正的阖眼休息?
他开始觉得杜朗身上,也应该藏着些不肯透露的小秘密。这货会不会一个人孤独地背负着这些不可说的小秘密,煎熬又痛苦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
“不会吧?这货不是一直很乐观开朗的吗?就跟他经常强调自己的名字一样:杜朗,杜绝悲伤,拥抱开朗。不对,如果杜朗不是他的本名呢?而是他自己取出的,用以暗示或激励自我的铭语呢?”
叶栀想到了心理学中接触到的某一种压抑性理论,陷入了对杜朗的乐观性格的质疑中。
“杜朗啊!杜朗!你是不是一个极度悲观的人?悲观到不得不利用身边一切积极的事物来强迫自己活下去?不!不!不!”
否定掉头脑中糟糕的质疑,叶栀重新打量起熟睡中的杜朗。
杜朗其实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风流清秀,英俊倜傥,实乃天人之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