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征看着程力手下极快,那些折子,他看都没看完,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郁闷,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笑来,“那儿臣这就歇息去了。”
“哦对了征儿,母后来此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我们边走边说。”侯氏拉着邢征往外走。
一听要与自己商量事,邢征顿时面露喜色,“母后要与儿臣商量何事?是朝中之事吗?”
侯氏轻轻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一副戚戚之色:“你六舅舅不知你还可记得?”
邢征略一想,“是两年前去陈州做布政使的六舅舅吗?”
侯氏点头,眼眶一红,哽咽道:“你六舅舅,人没了。”
邢征一愣,这个六舅舅他只见过一面,便是两年前他派去做陈州布政使的时候在朝堂上见过,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他派,他只是听着,是帘子后面的母亲授意的。
他对这个六舅舅没太多印象更没什么感情,自然也说不出难过,不过面上还是露出悲色,“六舅舅如何没了?”
侯氏眼神立时改戚为厉,怨恨道:“还不是那蔡景康,专与你我母子二人作对,他此次巡按陈州,竟胆大包天将你六舅舅斩立决,巡按御史虽有代天子巡狩之权,但你六舅舅怎么说也是三品朝廷命官,他不问缘由就先斩后奏,这不是滥用职权是什么。”
侯氏气地捏紧了拳,侯迁之死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蔡景康毁了她的棋子,还损了她侯氏一族的面子。
邢征咽了咽口水,试探问:“那母后要如何?”
侯氏阴沉沉道:“杀害朝廷命官,当以死罪论处。”
邢征心头一跳,半响,才小声道:“母后,蔡景康年轻时立过不少功勋,蔡家也是世代忠良,就连皇考都敬重不已,皇考封蔡景康为巡按御史时,曾当着满朝文武发过话,非其主动告老还乡,任何人不得撤其官职。
母后,儿臣以为,蔡景康在朝中德高望重颇受敬重,若是......只怕会引起朝中大臣的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