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刚刚打算随手拖一把椅子坐下。
但是,桓羽生比她动作更快,大步跨到她选好的椅子面前,伸手掏出自己的手帕,用最快的速度把那把椅子细细的擦了一遍,抬眼对李杳杳笑道:“李小姐,请坐。”
“谢谢桓公子。”
李杳杳又别扭又惊诧。
上辈子和桓羽生当夫妻时,他对自己都没这份细心热情。
这辈子甫一认识,他就这么不吝啬的对自己展现他的耐心有爱,让李杳杳着实是有些不习惯。
李杳杳带着别扭的情绪,拘谨的落了座。
很快,黄咏和桓羽生也分别落座。
黄咏最先开口,“真沧,你之前,说过你和我忠杰侯府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还望你亲身说明。”
真沧知道自己没有翻盘胜算,那样绝好的报仇的机会,一辈子,也就这一次。
错过那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事已至此,他也就不打算隐瞒,索性,一吐为快。
他早就想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了。
好在,他还有这个机会。
他——
不至于,连说话的机会,都被夺走。
真沧开口,嗓音中透着冷冽。
“我姐姐是忠杰侯府签了死契的丫鬟。她叫泠泠。”
“啊!!”
黄公子恍然大悟道,“短短墙围小小亭,半檐疏玉响泠泠”的泠泠?!!你姐姐是泠泠?”
“是的。”真沧的声音很平稳,是经过大风大浪之后的平静,“正是那个泠泠。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里的泠泠的本意,并不是你自以为的‘短短墙围小小亭,半檐疏玉响泠泠’的泠泠,而是取自‘文徽徽以溢目,音泠泠而盈耳’里的泠泠。”
“我俗家的本名是向徽,而她原本的名字是向泠,我们是亲姐弟。”
“那时,她为了让我和母亲活下去,卖身去了你们府里做奴婢,你们府里的管事说说,着卖了身,就必须得把自己的原本的姓氏舍去,所以,她就只叫泠泠了。”
“她在你眼里,就只是个叫泠泠的丫鬟吧,她已经为你死了,但是估计你连她原来姓什么都不知晓吧。”
“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忘记她了。本来今天,我没打算对你们做什么,但是今天听到你念的诗里有她的名字,我以为你是故意拿着一个已死之人取笑,所以,我就想,拼着自己一条命,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泠泠的事情,我很抱歉。”
“从你们这些做主子的嘴里,能听到句抱歉,也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