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完全不知道。”唐显定定地望着祁琪的眼睛说:“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她吗?”
祁琪为难地说:“恐怕……有点难,我觉得表姐恐怕承受不了这个结果。”
“是的,很难。”唐显吐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我告诉你的原因,嫂子对你很好,很信任你,而你们都是女人,我觉得你或许有办法把话说得更委婉一些。”
“可是告诉她有什么意义呢?”祁琪说。
“皇帝新成立的收容院你听说过吗?”唐显说。
“听说过,”祁琪说:“听说那里收留了许多疯子,还有瘾君子。他们还负责帮助戒断。”
“是的。”唐显点了点头。
“你……你不是想把你哥送到那里去吧?”祁琪惊讶地说。
“我这是救他,不是害他。”唐显无奈地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帮助他,可是……,听说去那里的人都很惨。”祁琪犹豫地说。
“不付出惨痛代价,能戒断吗?”唐显反问:“别说断肠草,就是酒瘾、赌瘾这些,你以为就很容易戒断吗?我觉得他们罪有应得,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这种后果。否则对他们的家人就太不公平了。”
“其实告诉你嫂子,还不如直接找你哥谈一谈。可是你觉得你哥会同意吗?”祁琪问。
“我想也许会的。他虽然看起来很懦弱,但他是一个能忍耐的人。”
祁琪苦笑:“如果是一个能忍耐的,他又为什么要服用呢?”
“以前他的偏头疼很厉害。”唐显愧疚地说:“一开始我就知道,不过看他头疼得那么难受,我没有阻止他,尤其是在看到他好起来以后,甚至为他感到欣慰。可今天的结果也是能预料到的,因此我也感到内疚,我必须帮助他戒断,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一定要去收容院吗?在家里让他戒断我觉得更好。”
“我倒是可以狠下心来,可是你觉得嫂子能行吗?她是一个温柔、胆小、扛不住事儿的女人,她很会关心人同时也需要被人关心,如果你把她的丈夫捆在椅子上,看着丈夫痛苦哀嚎,我觉得她绝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除非……也把她捆起来。”唐显艰难地说。
“最近的收容院在哪里?”
“不远,就在三里地外面。院长是一名登州人,名叫林森,他在军队中级别够了,朝廷命他把家眷送到长安,后来他续弦一名非常漂亮的妻子,他非常喜欢他的小媳妇,为此他不想再担任边关守将了,所以主动降了品级,成为了一名收容院长。不过开化坊的院长级别还是蛮高的,正五品。另外,我哥与林森其实还是不错的朋友。林森也经常来我家里做客。”
这时秦香溪走了过来,脸上笑盈盈的——她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小叔子能和祁琪搞上,那简直是唐家祖坟烧高香,所以她故意走开,给两个年轻人腾出空间来,甚至把丫鬟都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