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脑回路就很离谱，江岁年有点难以置信：“你以为凭几本小说就能让阿姨改变看法？”
“慢慢来吧。我听沙捷说，夏柚就喜欢看这类小说，现在已经开始磕我们俩CP了。”路深皓不以为意，显然没觉得自己的做法哪里有问题。
江岁年算是听明白了，路深皓这骚操作的灵感完全来源于生活。
他绝望地叹了口气，彻底不想管了，毫无灵魂地敷衍道：“你开心就好。”
说实话，路深皓确实还挺开心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离胜利不远了。
他坚信，以自己这一波操作，绝对能给他老妈洗脑，最后美滋滋地跟江岁年一起接受tā • mā • de祝福。
于是等自家老妈回家的时候，他当即就冲上去，开始第一步感化工作——给她递鞋拿包献殷勤。
直接把路妈妈吓了一跳。
“你又惹事了？”路妈妈一只脚刚踩进拖鞋里，就觉得不太对劲，又抬头狐疑地看了路深皓一眼：“是不是你幼儿园尿裤子的黑料被曝出来了？”
路深皓：“……”
“您能不能盼我点好的？”路深皓没好气地把她的包挂好，“我这不是太久没孝敬您了吗？”
路妈妈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你别来孝敬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孝敬。”
她走到客厅，看见江岁年坐在沙发上，立刻笑眯眯道：“小江是吧？早上睡得还舒服吗？路深皓睡觉有没有踢你啊？我记得他小时候睡觉不老实来着。”
江岁年：“……”
虽然路深皓没有踢他，但确实不太老实。
江岁年已经不想去回忆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礼貌的微笑，嘴上说着极其违心的话：“没，我睡得很舒服，谢谢阿姨。”
说完他还别有深意地瞥向路深皓，惹得路深皓头皮发麻。
“那就好，今天我就能把客房给收拾出来了，你也不用委屈跟路深皓挤一间屋子了。”路妈妈脸上笑意盈盈。
她就喜欢江岁年这种稳重乖巧的，省事还让人放心。
想着想着，她又恨铁不成钢地望向路深皓：“杵这干嘛呢？还不去给小江切水果？”
路深皓回过神来，厚着脸皮把那一袋子书拎过来，“妈，您先别急，我给您准备了点礼物。”
还不等自家老妈说话，他就已经把里面一本书抽出来了：“妈您看这本书，它画风多清奇，绝对是您打发时间的厕所读物。”
路妈妈一脸莫名地接过，眯着眼睛看向封面，顺口把书名读了出来：“《妈的快救我》？”
她霎时敛了表情，“啪”地一声把书撂在茶几上，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买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路深皓：“……”
他不死心，又把那本书拿起来，还把外面的封膜拆了：“妈你不要受它名字的影响，我们要抛开表象看本质。”
“我看什么本质？”路妈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没，真不是幺蛾子，我就是给您买了点厕所读物打发时间。”路深皓随手翻开那本书：“您看啊，这书很搞笑的。大概讲的就是，有个男生在打游戏的时候问另一个男生‘有1吗’，那个男生回答……”
“等等。”路妈妈打断了他的话，眯着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个‘有1吗’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一抛出来，路深皓倏然沉默。
他本来以为，以他老妈每天走在网络最前沿、天天上网冲浪的水平，应该能听懂他这句暗示。
结果她压根不知道？
这他妈让他怎么解释？
一旁的江岁年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凝滞，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路妈妈满脸疑惑，江岁年猛地灵光一闪，开口道：“这个‘有1吗’其实就是……”
“就是什么？”路妈妈转过头看向他。
“就是那俩人玩斗地主，他问另一个人，有1吗。”江岁年突然演技上线，面不改色地开始胡扯：“有些地方的人会把扑克牌里的A叫做1。”
“啊，这样啊。”路妈妈恍然大悟，转而又开始挑毛病：“那这打牌怎么还问人家有什么牌，算耍赖了吧？”
江岁年疯狂一通乱点头：“对，耍赖了。”
“那我为什么要看两个男生打牌耍赖呢？”路妈妈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两人：“……”
路深皓长叹一口气。
这代沟真大，计划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算了，我洗菜去了，您要是不想看就算了吧。”路深皓唉声叹气地走了。
他一走，江岁年也不好意思在客厅多留，刚起身想跟着路深皓去厨房，结果却被路妈妈给叫住了。
“小江啊，别管他，我们继续聊聊。”路妈妈笑着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江岁年拗不过长辈，只能顺从地坐了回去。
“小江啊，那个‘有1吗’，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路妈妈瞥了一眼往厨房走的路深皓，悄声问道。
江岁年一愣，有点捏不准路妈妈的意思：“您想的意思是？”
“是不是两个男生……”路妈妈刚开口解释道，却被厨房里传出来的呼喊声打断了——
“江岁年，过来切菜！”
路妈妈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又吼了回去：“让客人切菜真有你的。”
此刻路深皓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把手上的水擦干后去拽沙发上的江岁年：“妈你不知道，他刀功好着呢，等会儿让他用菜刀给您削个萝卜。”
不等他老妈回话，路深皓就把江岁年拎走了。
然而等进了厨房，他又让江岁年站在一边，还是个离菜刀最远的位置。
江岁年靠在台边看了他一会儿，视线忽然转移，落在了一根很眼熟的擀面杖上。
他顿了下，缓缓道：“我觉得阿姨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知道就知道吧，我还怕她不知道呢。”路深皓一边洗菜一边悠悠道，“我活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出个柜吗。”
江岁年：“……”
“那我冒昧问一句，”江岁年拎起那根路妈妈曾经拿过的擀面杖，掂量了一番，神色颇为认真，最后问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你觉得阿姨是先揍你还是先揍我。”
作者有话要说：路妈妈：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我全都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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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这预收广告和基友文广告真的硬，毫无植入痕迹（？）
啊呸，其实我只是想不出沙雕文名可以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