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路深皓就让习尊把春节期间的通告推了,说是要回家。
还让他把江岁年的一起推了。
于是游戏代言工作结束,江岁年和路深皓年前就没什么别的重要通告了。
“过年你怎么安排?”临睡觉前,路深皓忽然问了一句。
江岁年连眼睛都闭上了,听见他问,又微微睁开,打着哈欠回了句:“回家。”
“你飞机票买好了?”路深皓又问。
“习阔不是说帮我们买吗。”江岁年困意渐浓,闭着眼睛小声抱怨了句:“你怎么不关灯?”
路深皓怕一关灯他就彻底睡过去了,不仅床头灯不关,他还要起床把吸顶灯打开。
四面八方的灯光亮得晃眼,江岁年眉头紧拧,抬起一只胳膊挡着眼睛。
见状,路深皓抓着他胳膊让他把手放下来,凑到他面前刚想说话,就发现江岁年已经微微睁开眼,眉眼间困意与不耐交错,极其复杂。
他嘴里轻飘飘地吐了句:“关灯不能做吗?你非得开着灯?”
路深皓:“……?”
“不是,你当我想干什么?”突如其来一口大锅简直压垮了路深皓这一把老骨头,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在你心里我除了那点事就没别的正事了?”
江岁年半睁着眼看他,打量的目光从缝隙间流露出来,在路深皓脸上停滞了一会儿后又收回,合上眼帘道:“那就闭嘴吧。”
本意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困意并且让路深皓安静点别说话,结果却被路深皓那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理解成——
“我还非得干点什么才配和你说话啊?”
江岁年:“……”
这人又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刚说完,他的手就不老实地钻进了江岁年的衣摆。
江岁年被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一颤,把他的手拽出来道:“冷死了。”
“那你给我捂捂。”路深皓又逮到机会开始耍赖了。
他翻了个身压上去,看着身下的他,把两只手都塞到了他睡衣里。
光这样还不够,他还不老实,钻进去之后他还要左探探右挠挠。
江岁年怕痒,被他挠得闷哼一声,想躲又没地方躲,只能骂他:“你有完没完?”
“没完。”路深皓脸皮向来厚,此刻也毫不介意,甚至还能低头凑到他唇上占点便宜,调笑道:“阿年,你今天身上怎么这么暖和啊。”
江岁年:“……”
他磨了磨后槽牙,按住他的手低声道:“你能不能别闹了?”
“不能,为了能跟你说几句话我都这么殚精竭虑了。”路深皓挣开他的手继续道:“你就不能听我说几句?”
江岁年静默片刻,忍不住吐槽他:“你说就说,动手干什么?”
“那不是你喜欢吗?”路深皓勾着唇角痞笑道,顿了顿又恍然般改口:“噢,对不起,是我喜欢。”
本来路深皓看他困也没准备干什么,结果江岁年怕痒又嫌他手冷,在床上躲了半天。
过了一会儿倒变成路深皓咬牙切齿了:“你扭什么呢你?”
江岁年感受到触感,整个人一僵,也恼了:“你手冷死了别挠我。”
顿了顿,他灵机一动,用他快要冻到停滞的小脑瓜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正好你自己用手降温去吧。”
路深皓:“……”
闻言,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本来我是想问完话就让你睡觉的,现在看来你也不是很想睡。”
话音未落,他的手就已经顺势下滑,挑起了江岁年的睡裤。
手刚抚上他的胯骨,江岁年就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冷。”
“动动就不冷了。”路深皓倾身过去吻他。
这几乎已经成为路深皓的惯用伎俩了。
每次江岁年懒得搭理他的时候,只要去吻他,总归都会得到他或多或少的配合。
此刻也是一样。
从眼睛到鼻尖,再到唇边。
空调运作声呼呼作响,原本寒冷的空气仿佛因此变得燥热无比。
衣料被捏得皱皱巴巴,江岁年微仰着头,半睁开被泪打湿的眼。
视线有些模糊,他垂眼看向埋在他锁骨的路深皓。
之前漂的头发因为发根长出了黑发,全被沙捷染回了黑色,此刻的他发顶显得浓密又蓬松。
江岁年情不自禁地抬手,十指钻进他的发间。
蹙了下眉,忽地小声咕哝了句:“我看不到你。”
闻声,路深皓的动作明显顿了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凑上来道:“你说什么?”
江岁年晲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仿佛在鄙视路深皓——你刚才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搞得路深皓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肯定没听错,轻笑一声又加重了力道:“不说吗?”
江岁年被顶得哼出了声,却还是咬着牙不肯说,甚至还要在喘息间反问他:“说什么?”
“还嘴硬?”路深皓扬着眉梢,轻勾唇角,神色像个街边调戏美人的地痞流氓:“刚才我亲的时候不是挺软的吗?”
“滚。”江岁年偏过头,看起来不想搭理他。
他一转过去,白皙的侧颈暴露无遗。
路深皓本来还想逗两句,忽然间扫到这一块白得晃眼的肌肤。
他愣了愣,眼神霎时晦暗不明。
江岁年闭着眼半天没听见动静,刚睁开眼想问他怎么了,倏地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温热的舌尖扫过,江岁年轻颤了下,扭头想躲,又被路深皓转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江岁年轻喘着问他。
路深皓没作声,像是没空回答他的废话。
良久,久到江岁年头脑发昏,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时候,他隐约听见有人在他耳边问道——
“跟我回家吧?”
……
翌日,江岁年浑浑噩噩地跟着路深皓去了机场,在候机室等着回他家的那班飞机。
鬼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答应路深皓的。
他臭着脸坐在路深皓旁边,却因为有口罩遮着,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极其不爽。
除了路深皓。
“好了别气了,”路深皓伸出指尖勾住他的手:“过完除夕,初一我亲自去给江阿姨赔不是。”
江岁年瞥着他,声音凉薄:“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进我家门?”
路深皓:“……”
尽管嘴上这么说,江岁年还是掏出手机给自家老妈打了个电话。
“喂?阿年,你要回家了吗?哪班飞机呀?要不要你爸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