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深皓不太情愿,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你问。”
“如果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揍我,你会对我放一句什么样狠话?”江岁年的眸光相当认真。
路深皓:“???”
这个问题太过惊悚,路深皓直接被吓傻了。
见路深皓整张脸都透着一个大写的“懵”字,江岁年又提示道:“比如,你会警告我‘不要仗着自己物理成绩好’、‘不要仗着自己学习天分高’,诸如此类的话?”
给了个开头,路深皓的大脑终于开始飞速运转,他摇了摇头,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觉得我会说‘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胡作非为’。”
江岁年:“……”
记忆外面附着的薄膜被人唰地一下撕开。
就像是启封了一样。
江岁年记得当时自己好像确实因为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理那个男生的情况下。
已经走出几步的他转过身,面容平静,眸光也没有一丝波澜,口中的话语配上他的这张抬棺脸,仿佛就是个冷笑话——
“那给你多看看?”
那时候的路深皓还没有现在这么流氓,直接被这一句调戏的话砸得懵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岁年早走得没影了。
后来成绩出来了,在颁奖典礼上,路深皓跟江岁年拍照的时候,其实是在他口袋里塞了张小纸条的。
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还是个问句——
【我真能多看看吗?】
脑子不转弯的他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知道要留。
只不过这张小纸条,最后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大概是被江妈妈洗衣服时洗没了。
再也没有下文。
当时的两个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生,也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喜欢对方,只是觉得是气味相投。
最后没交上朋友,确实可惜过一阵子。
但日子总是要过,没人提,又没再见,也就那样过去了。
等两人再次见面时,都已经成了头发斑白、细纹满面的老人了。
谁又能想到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年少时曾惊鸿一瞥的漂亮少年呢?
江岁年听完路深皓的回答,下意识地接话道:“那给你多看看?”
“行啊,我……”路深皓刚吐出三个字,却不由得一怔,“啧”了一声道:“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这么调戏过我。”
“噢,是吗。”江岁年早想起来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路深皓看着江岁年这副淡定的神情,倏然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他没说话,江岁年也不说话,就那样安静地盯着他,等他想起来为止。
要是想不起来,再和他解释清楚。
然而路深皓不愧是路深皓,这人想了半天想了个寂寞。
几乎什么也没想起来。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知道点什么,但要他说却说不出来。
“我这脑子。”路深皓皱着眉头揉了揉头发,不太确定地问道:“当时调戏我的是你吗?”
“怎么可能。”江岁年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
只不过他反驳的速度太快,反而让路深皓起疑:“我都没说是什么时候,你怎么都不问问?”
江岁年被他问得一怔,转而淡定道:“我从来不调戏人。”
“那我是见了鬼了吗?”路深皓越想越怀疑,开始胡乱瞎猜套话道:“肯定是你啊,不然我不可能被人调戏还不揍他一顿。”
“因为你揍不过我。”江岁年不假思索道。
路深皓:“?”
见鱼果然上钩了,路深皓的唇边忽然漾开一抹笑,表情变得十分猖狂:“说漏嘴了吧?”
江岁年:“……”
察觉到自己被套话,江岁年板着脸起身就走。
只不过又被路深皓嬉皮笑脸地抓了回来,发出灵魂三连问:“真的是你啊?你初恋是我吗?是的吧是的吧?”
“不是,你滚。”江岁年偏过头死不承认。
身为岁言年语十级选手的路深皓同学,深知江岁年在害羞炸毛的时候说的话要反过来听,于是直接默认为承认,置若罔闻地感慨道:“噢,果然是我。”
顿了顿,他伸出手把江岁年捞到腿上坐着,不满地抱怨道:“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啊?我这几天气了个寂寞,你早说,这事都省一半了。”
“你早说你想跟我回家,这事也省一半了。”江岁年直接动手捶他:“我他妈还一个人吃傅准和岑骁的狗粮。”
没想到他还介意这个,路深皓诧异了一瞬,提议道:“那我们俩去他们婚礼上撒狗粮。”
“那傅准可能会把你抛进海里喂鱼。”江岁年指着茶几上那两张破破烂烂的请柬道:“他们婚礼在傅准包的一座海岛上。”
“哟,他还挺有钱,那这入场券得收好。”路深皓拎起其中一张请柬,名字那里的两个孔后面还贴着同色便利贴,以及他们俩昨晚写的名字。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肾好”和“阿年”的婚礼。
江岁年瞥了一眼透出来的两个名字,默了默,冷不丁吐槽道——
“这他妈是砸场券吧。”
路深皓:“……”
作者有话要说:傅准:你俩是不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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