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休息室隔音效果一般,路深皓的傅准的交谈声几乎可以清晰传出。
刚才走到傅准休息室门口的江岁年和岑骁,已经听了半天的墙角了。
对此,他俩不约而同地表示:现在离婚分手找回自己的脸面还来得及吗?
岑骁一脸漠然地问江岁年:“我觉得,我现在抓着他乘飞机去国外办离婚手续,应该是个好主意。”
然而江岁年就省事多了:“那我比你简单一点,我不用办手续,口头说一下就可以跑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休息室里的那两位神仙暂时还不知道,由于自己太过丢人的表现,已经被自家媳妇单方面宣布离婚或者分手了。
等他们二人开门出去的时候,才察觉到门口的气氛不太对。
“这是怎么了?”傅准对岑骁的情绪感知向来敏锐:“出什么事了?不高兴?”
“不。”岑骁冷酷地摇头,顶着一张冷漠脸表示:“我就是觉得自己的脸不太够用。”
“哪儿不够用了?”傅准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觉得自己的颜值不行了,安慰道:“你全场最帅。”
岑骁已经丢脸丢到家了,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调头就走。
完全不知道自己踩到什么雷区的傅准只能跟在他后面哄,一边哄一边追。
这才是真正的“哥哥长哥哥短”,从头到尾就没消停过。
路深皓见了还得嘲笑两句:“这就是你哥哥长哥哥短的结果?秀得很啊。”
从遥远的走廊尽头,还能隐约传来傅准回答的一个字:“滚。”
此刻的路深皓还不知道,自己也把江岁年的脸丢完了。
他只顾着嘲笑傅准,没注意江岁年已经沉了脸。
直到听见自家男朋友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才勉强回神:“你还好意思笑?”
“啊?”路深皓回过头来,察觉不对,突然就结巴了:“我我我怎么了?”
“聊得开心?”江岁年伸出指尖揪着他的脸皮问道:“聊出什么结果没?”
路深皓摇摇头,决定把准备求婚的事情先保个密:“没,什么结果都没。”
“那你们聊什么了?”江岁年不肯善罢甘休。
“我们就是聊了几句……”路深皓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现:“聊了几句,明年过年的时候,家门口贴什么对联比较合适。”
江岁年:“?”
论演技,路深皓绝对称得上是糊男团第一。全队戏精天花板就是他,做戏也得做全套:“我跟你说,傅准他文采是真不行,让他给我想副对联都想不出来,一直在‘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里反复横跳。”
江岁年:“……”
“你看他这文采。”路深皓嫌弃地摇摇头,“指望不了他。”
也真是为难他胡扯了这么多,江岁年懒得再同他计较,松开揪着他脸皮的手,顺道给他揉了两下:“再给我丢脸,我就装不认识你。”
“好好好,我哪里来的那么多脸丢,放心。”路深皓捂着被掐红的脸,吊儿郎当地笑道。
他们俩没再耽搁,整理了一下西装领结,就去找各自的伴郎团成员等待婚礼开始了。
江岁年属于岑骁那边的伴郎,路深皓属于傅准那边的伴郎,两人不是一起入场,站的位置也不在一起。
在证婚人说话的时候,尽管他们俩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路深皓依旧不忘隔空用手势cue江岁年。
他站在傅准背后,偷偷摸摸地用拇指和食指跟江岁年比了个心。
喜庆得像是他俩结婚了似的。
江岁年瞥了他一眼,假装没看见。
见他不理自己,路深皓又开始加大火力。
他拿两只手,框出了一颗心给江岁年。
然而江岁年还是只瞥了一眼,没反应。
毕竟这是人家的婚礼,他也不好意思给什么反应。
可路深皓向来犟得很,对他来说,江岁年一直不回应,他就得撩到他回应为止。
于是路深皓变本加厉,原本只是私下里悄悄比几个心,现在直接伸出两只胳膊在自己头上比了个心。
站在前面的傅准接收到来自底下宾客的信号,回头瞥了一眼后,反手就给了他胳膊一巴掌。
惹得下面的客人一片哄笑。
“路深皓是不是也着急了啊。”证婚人好像是傅准和岑骁以前的同学,说话大大咧咧的,刚才也笑场了好几次,现在见状,忍不住调侃道。
路深皓也不介意,哪怕不认识,也能跟人家侃两句:“快了快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傅准转过头扫他一眼,黑着脸道:“你是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