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心啊,你还没睡呢?”她干笑着从窗台上爬下来,捂着肋骨,却见求心手上拎着个食盒。
“没睡。”求心浅笑。
他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这种像是大漠流云一样浅淡的笑意,但是不知怎么的,沈闻总觉得他今天这个笑,能解读出各种奇怪的意思。
“阿弥陀佛,求心师侄也在么?”沈闻左边传来一个醇厚的男音,让她差点闪了脖子。
鸠摩晦和求心挂名的师父妙法是同辈,互相称呼对方为师兄弟,鸠摩晦叫求心师侄倒也不是占便宜。
就是听着怪怪的。
求心在右边。
鸠摩晦在左边。
沈闻:……
最要命的是,鸠摩晦的手里也提着食盒。
求心是刚刚从外头逛了一圈回来,被渠乐笃信佛教的凡人送了一些当地的糕点和烤馕。鸠摩晦则是刚刚从厨房过来。
胡忠原本在好好地给娜宁做饭,结果鸠摩晦一来,可怜的老实狐狸显然是大尊者ptsd还没治好,手一抖,一罐子盐都倒进了煮着的羊汤里,只好倒了重新煮。临走想给娜迦送晚餐,才想起沈闻一个病人被两个秃驴堵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仿佛是为了打发走大尊者,才给他盛了一碗羊汤放在食盒里,让他给沈闻送去。
大概五分钟后,沈闻坐在几案中间,右边盘腿坐着闭着眼持佛礼念经的鸠摩晦,左边则坐着打坐盘持珠的求心。
沈闻:……没有想到我沈家小霸王有一天也会面对这种左右围男……不是,是左右为难的危险时刻。
她面前摆着的是糕点、烤馕和羊汤吗?不,这摆的不是饭,是鸿门宴啊!
胡忠那厮,绝对是报复自己让他跳火圈来着。
沈闻的肚子“咕噜”一声。
鸠摩晦睁开眼,瞥了一眼她,刚想开口,却听求心道:“吃点吧,虽然烤馕有些冷了,但是用大尊者带来的热羊汤泡一泡,还是能果腹的。”
好家伙,他把话都说了。
沈闻能说啥么?她啥也不能说啊。
“是。是哦,这羊汤闻着还挺香的,胡忠手艺不错啊。”沈闻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拉过羊汤,撕了点烤馕沾汤咬了一口。
渠乐烤馕不比更深入西域的国家,口感更为松软,发酵更加彻底一些,炭火烘烤过之后,外头的面皮焦香爽脆,里头却依然是松软的,在鲜美的羊汤里吸饱了汤汁,一口咬下去又脆又饱满,简直是面香和羊汤的完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