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仁连眼皮都不抬:“譬如?”
她自诩能说会道,今日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现下心里火花翻腾,气呼呼的就跑了出去。
陆昭仁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方才噙笑的双眸登时平静如初,执棋的手再次落下一子入棋盘上。
白子围困在黑子之间,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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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陆昭仁便看到了门前摆放整齐的小玩意。
他仔细看去,是用细细的竹条编制成的竹人,还涂上了颜料,活灵活现。
一个个竹人,被染上了五颜六色的衣服,神态不一,其中一个竹人叉着腰,模样甚是欠揍。身上衣服的颜色正是昨日他下棋时所穿的衣服。
想来这小人应该是她昨晚回去连夜编的,是来不争馒头争口气,还是来验证自己说的“这世上总有你不会的”
他带着嫌弃的表情在一众竹人中挑挑拣拣,最后却全都拿进了内室。
陆昭仁找了一圈,才看见了棠梨。
她一个人不知何时躲在了一片竹林深处,夏季这里蚊虫多,府里的小厮甚少来这。
他看着她低头忙活,身边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她耳尖的早就听到了他的走动声,头也不回道:“你们这些娇气的富家子弟还会做这竹人吗?”
陆昭仁踢了踢她的脏兮兮的鞋边,看着她一手的土,甚是嫌弃:“起来。”
棠梨挪了挪位置,冷冷的笑了声,转身便从放置在一旁的陶罐里掏出一条三根手指粗细的长蛇,已经死了一会。她向来胆子大:“这小东西方才还想来吃了我,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正好阿泽他们前些天说想吃野味,这下有现成的了。”
陆昭仁:“……”
棠梨很是宝贝的把蛇塞回了原来放置的陶罐里。
陆昭仁看过去,她身旁的这些罐子里装的都是些女子不敢轻易触碰的玩意。蚂蚱,野兔,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小虫子。
陆昭仁眼底的愈发带着笑意:“你是打算吃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