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君笑了笑,说是不以为意,不过看着王顺还喘着粗气,估计也是一桩急事,便上前一步问道。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人给关宪兵队里了。”
“人?谁啊?”
“陈相公。”
他这话一出,不远处的那个宋少爷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杨婉君急忙打眼色,轻斥一句道。
“什么这相公,那相公的,乡下人就是没见识,话都说不清楚。”
“那小姐的意思是?”
“我不认识那什么人,这件事就撂下吧。”
杨婉君知道秦守邦行事暴戾,但是为人极为势利。有她杨家这一层关系在,陈旭落在他手里只要不犯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她吩咐完这些,刚想回头和那个宋少爷继续聊几句,那宋少爷却很是知趣,直接客气一句道。
“既然杨小姐有事,那我就过两天再来拜访。”
“要不再坐一会儿?你看你也刚来没多久。”
“不必了,过两天再来叨扰。”
那宋少爷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待,自己就朝着前门走去。
杨婉君拉都拉不住,眼看着人走远了,刚才还一副笑脸,转头就气得把身上的貂皮披肩摔在地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跟着那姓陈的沾着点边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
老管家见她动怒,一时也不敢多语言,只是小心翼翼的将貂皮披肩捡起来,稍微拍了拍灰尘,安静的站在一旁候着。
平日里见着这大小姐喜笑颜开的样子,老管家还真以为她对陈旭有些好感,现在瞧着好感没多少,火气倒是真的不小。
杨婉君发了一通脾气,在自己这老管家面前,她似乎颇为收敛,伸出手示意他把那貂皮披肩递给过去,冷着脸问道。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给抓回来了?”
“听说是正巧赶上秦队长在车站办案,他在火车上突然跳车,身上还带着枪,就给抓回来了。”
杨婉君约摸听清楚了个大概,气极反笑道。
“这姓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人家检查人家的,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不行吗,非要跳车,非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话虽是气上心头说出来的气话,她到底是不能看着陈旭就这么被逮进去。
想了想,她还是慢慢的披上了貂皮披肩,挥了挥手道。
“去准备车,再去账房里取三百大洋一并带上,跟我去宪兵队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