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为何,我会在死后重回过去,但既然来了,我就绝对要逆天改命!保护所有人,一定!”汤伊叶暗暗立誓,眼中似乎燃起火光,要将前路的黑暗都一扫而尽,不管未来如何,在这一刻,没有人能阻止他的熊熊燃烧。
这是生命的礼赞,重生的烟火!
等等,逆天改命?汤伊叶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自己胸前,那儿空荡荡的,父亲平素不喜他穿戴饰品,自然也不会有他所想的那块玉牌。
没有么?又在身周摸索了一番,全身上下除了一袭贴身睡衣,别无长物。汤伊叶暂时放弃了搜寻,但那块被贯以逆天改命之名的玉牌,这是最有可能导致这一切的东西,也许被母亲收起来了?或是没有跟随他一起回溯到过去?亦或是这一切根本与玉牌毫无关联?
不知为何,死前的场景,他记得清清楚楚,如同铭刻在心魂中,特别是那道神秘的声音,更让他有百般疑问。
可猜测再多也无用,汤伊叶抬手扶额,揉开紧皱的眉头,索性不去在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实力微弱,在这种无法以常理度之的事件中,唯一能顾及的只有脚下的路而已。
而根据他的记忆,就在前路不远处,一个梦魇般的巨大阻碍正横亘在那,那是他一生变局的开始,也是整个世界动荡的开端。
无论如何,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提高实力,乱世还需靠自己!
盘膝坐好,细细感知了身体,全身无一丝元气,纯纯的肉体凡胎。
前世苦修归无,汤伊叶却没有半点惋惜,反而十分兴奋,因为对于道基损坏的他,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苍天大道终于眷顾自己了!
激动了一会,汤伊叶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未适应打坐,关节处传来酸疼感,下身开始发麻,不禁感到有些懊恼。
他少时日日研经诵典,很少锻炼,筋骨僵涩。看来得先从打磨身体开始了。
这时,门口传来几道脚步声,轻微细碎,应该是几个女子。
汤伊叶连忙抽出双腿,穿好鞋袜,坐在了床边。
“吱呀。”
没有敲门声,直接推门而入,果然是母亲来了,不过他身边跟着的那三个女子,好像有点眼熟?汤伊叶侧了侧头,凝思着。
“叶儿,你醒了?”
汤伊叶的母亲,离玖久,年方二八,有着不输任何女子的俏丽容颜,久居上位又为rén • qī母,为她点缀了几分沉静雍容,就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艳丽而不失优雅大方。
见汤伊叶神色恢复正常,离玖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他盯着自己身后几个女孩,表情呆滞。心中有些暗恼。
“臭小子,之前哭得稀里哗啦,流的眼泪将自己半边衣衫都打湿了,现在见了人家姑娘连眼睛都不眨了,你有要求不会直接和娘亲说么?还要去母后寿宴上闹腾,现在可好,人家姑娘刚表演完下台就被送到相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宰相公子多么急色呢。”
离玖久气归气,但她心细如发,立马发觉汤伊叶眼神纯洁,并无欲望。由衷欣慰了起来,儿子一时昏了头,说不定只是想看看男女有何差别罢了,恩,很可能是被书院的坏小子们忽悠了,如今及时补上教育缺漏,真是因祸得福啊。
她默默划算着,还不时点点头,嘴角笑意掩不住的冒了出来。
汤伊叶瞥见母亲这副样子,脖子不由瑟缩了下。好像打开了古老的魔盒,释放出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每当母亲露出这样一副胸有成竹深思熟虑的样子时,表示她又想到了什么古怪育儿计划,说不准自己要吃点苦头了。
“娘亲,父亲呢,在府上吗?”汤伊叶试图转移母亲注意力。
“今日母后大寿,你父亲得去城中指挥百官,张罗摆置香案祝寿。怎么,你连这都忘了?”离玖久道。
“啊是,今日宴饮频繁,孩儿有些晕了。”汤伊叶苦笑了下,突然感觉下腹鼓胀无比,硬着头皮讪讪道:“母亲,孩儿已经没事了,我...我先去如厕。”说完,急忙起身,一副尿急的模样往外走去。
“等等。”
汤伊叶无奈回头,微笑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吗?”
“哼,臭小子,别想开溜。”离玖久峨眉竖起,戟指道:“事已至此,就不用害羞了,别以为娘亲看不出来,你要真尿急,绝对一副苦大仇深脸,哪还能笑得出?自己惹的事自己要承担,听见没!”
汤伊叶一愣,看来母亲还在用他十岁的行为模板进行对照,压根不知,他儿子实际心理年龄已经接近三十了。
眼角看见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也正掩嘴偷笑,汤伊叶微羞,不过再尴尬的场面他也见过,眯了眯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换了一副苦瓜脸,哀求道:“娘亲,晴天下雨,六月飞雪,也是说不准的。再不让我去,这雨雪可就落孩儿裤里了。”
离玖久差点跌倒,心道这孩子从哪学的唱戏,这脸说变就变。
她余光看了看身边三个女子,见她们都是一副面若粉桃的微羞模样,目光一动不动的粘在汤伊叶身上,特别是那个年龄最小的,眼神闪动,跃跃欲试,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
离玖久暗暗心惊,儿子这副相貌,若是学会撒谎骗人,往后不知要惹上多少鲜花。
离玖久越想越觉得自己该严加防范,不要让儿子惨遭荼毒,却全没有想过自己儿子会不会始乱终弃,祸乱妇女。
思忖一番,一个全新的、跨时代的育儿计划在离玖久脑中初具雏形了。
“你要去就去,不过我可得先说好,这三个姑娘,以后就跟着你了,你得负起责任知道吗?”离玖久严肃道,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见汤伊叶不说话,她接着补充道:“你要好好待她们,决不能学那些纨绔子弟始乱终弃,要好好负起责任,你......”
汤伊叶一阵头大,这才想起几个少女是前边台上表演的,看来外婆和母亲都误会什么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和母亲争论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是不可能获胜的。
他仔细看了看几个女子,都正当年少,估摸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皆容颜秀美,似三块温良美玉。
这才想起她们是前边台上表演的,看来外婆和母亲都误会什么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和母亲争论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是不可能获胜的。
“是,是。”汤伊叶敷衍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快步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身发现几个新晋丫鬟都在用征询的眼神望着离玖久,汤伊叶哑然一笑,问道:“母亲,请问刚刚回来时你可看见我身上有一块玉牌?”
“玉牌?没有注意,你外衣内的东西我都没动,自己找找吧。”离玖久随口回应道,给这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几个丫鬟立刻领会,一人从衣架上取过汤伊叶之前穿的白色公子袍,其他二人帮忙穿戴,三人在舞台上配合默契,但服侍男子穿衣还是头一遭,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看着三人玉手上下摆弄,汤伊叶好似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皱起眉头,摆了摆手,把三人驱退,将衣服随便套弄几下,迈步出门而去。
两个丫鬟愣了愣,也连忙跟了上去,而从刚进门就一直拿晶亮目光照着汤伊叶的最年幼那个丫鬟,看着汤伊叶的背影,表情幽怨,嘴角鼓起一个可爱小包,跺了跺脚,轻哼一声,也走了出去。